翌日,秦楼醒来,只觉头痛的厉害。接着一阵恶臭传来,自己身上沾满污秽,萧三绝站在旁边,冷然道:“外面有个湖,先去洗一下,别试图逃跑,等会儿过来。”
秦楼独自出去,去湖中洗澡,冲去连日来的晦气。他压根没想逃走,这萧三绝武功已臻化境,他也无处可逃。清明正是插秧之时,他本以为这次出来,能在插秧前赶回去,结果弄到现在,不单丢了琴真,连自己都沦落到这种地步。却也不知这萧三绝如何对待自己。
回到洞中,萧三绝已将洞中打扫干净。萧三绝看到秦楼,便道:“你杀我徒弟,我本要杀你为他报仇,只是你天赋异禀,又是练武奇才,我打算收你为徒,还不跪下磕头?”
秦楼皱眉,自己自幼体弱,娘亲曾打算送去学武,但他喜文厌武,是以一直推辞。如今这萧三绝竟要收自己为徒,自己心中极不甘心,“多谢前辈美意,只是秦楼一心求功名,以思报国,恐怕……”
萧三绝喝道:“哪来恁多废话?我纵横天下五十多年,求我为师之人多不胜数,你小子竟如此不识好歹,难道当我萧三绝的徒弟很丢人么?”
秦楼见此人横竖都是四十多岁的人,心笑难道你在娘胎中就开始驰骋江湖?萧三绝似乎看透秦楼心思,“我今年已八十又三了。死小子难道不知武功练至一定境界可以常驻容颜么?”
“哼,功名?算个屁?你没见那些当官的鱼肉百姓,残害乡邻,还口口声声说报国为民,笑话!”
秦楼辩驳道:“我跟他们不同……”
“狗屁不同,那些穷酸书生没有及第时,如你般一副穷酸模样,若真当了官,还不跟他们一样?”
秦楼想接着辩驳,但想自古以来这种事屡见不鲜,也无话可说了。心中暗想,将来自己说不定也如他们一般,若真如此,秦楼恐怕已不是现在的秦楼了。想到种种,秦楼陷入沉默中。
“考虑的如何了?”萧三绝问道。
秦楼道:“我要赶回去插秧,错过时节,今年交不起租,我母子二人便无法生存了,求前辈网开一面,待我忙完,再来跟你拜师学艺。”
萧三绝道:“这个傻瓜,等你跟我学成武艺,那些贪官污吏,见一个杀一个就是,他们家财,你还不随便取用,还交什么狗屁租?”
秦楼心道那岂不跟强盗无异,正要拒绝,忽然觉得脚下一软,跪在萧三绝面前,一股真气自背后传来,逼着秦楼结结实实磕了九个响头。“好了,你既然已给我磕头,我便勉强收你为徒了,好在为师不是拘礼之人,那拜师茶就免了,还不叫声师父?”
秦楼心中一百个不甘心,然那萧三绝又哄又骗,终是收了他为徒。接下来几日,萧三绝便逼迫秦楼修习他的内功心法。萧三绝的内功心法重在领悟,而没有专门的行气路线,这个正适合秦楼这种不以常规运气的路子。按说要传授徒弟,须先搞清楚徒弟经脉方才实施,但萧三绝乃是冒险之人,行事更出常人预料,在他眼中,死个徒弟跟死个蝼蚁无甚区别,所以才妄自将自己几十年来的武功心得传授于他。
修习几日,秦楼只觉体内真气越来越弱,晚上倒也不似以前那般难受,只是那些真气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秦楼心道正和我意,若他发觉我体内那股真气没了,兴许会把我逐出师门,越是如此,他越发勤奋。
萧三绝练功走得魔门的路子,有些急功近利,武功心法中也有些乖戾之气,秦楼练至第五日,发觉自己思想起了莫名其妙的变化,这些日子来他念金刚经,心情倒也平静,但是自从修习萧三绝的武功心法,秦楼发觉思想有些焦躁,甚至有些冲动,竟有一种天下人负我的感觉。好在秦楼乃自制之人,每当有此想法,便暗念大悲咒或金刚经来化解。
待第六日,萧三绝将秦楼叫来,道:“你我师徒已五日,我只传授你一些心法,对你之事一概不知,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告知于我吧。”
这几日相处,萧三绝除了传授秦楼心法,每日为秦楼准备两餐,偶尔问秦楼武功进展,除此外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秦楼将姓名住址告知,萧三绝道:“这些天来我传你武功心法,而无任何运功口诀,你竟然也能悟出修练之法,悟性之高,却也出我所料,为师这套心法乃数十年心得,我这套心法,走得是魔门的路子,你修习之时,且莫心急,若遇到阻力,更不能贸然行事,我和君老头是生死对头,跟他还有三月之约,待下次遇他之时,我将他那套心法弄来给你,说不定对你有所帮助。”
秦楼感觉到他有离别之意,问道:“你要远行?”
萧三绝呵呵一笑,“不愧是我徒弟,为师有些事要去大宁府,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你也要回去插秧不是?待我这事一了,便去金陵找你。唉,金陵……”不知是否想起不久前在栖霞山败给君无邪,他神情有些落寞。
秦楼见萧三绝杀人不眨眼,本对他无甚好感,但几日来,他传自己武功,又为自己准备食物,确如父子一般,心中也禁不住感动,道:“师父路上小心!”
萧三绝道,“你竟然叫我师父?”这些日子来,秦楼从来都是以前辈相称,今日喊他师父,确实让他感动。
经过几日相处,秦楼也觉出他本不是一坏人,只是脾气有些乖戾,性格有些孤傲,这些日子他象父亲一般照顾自己,想到自己自幼丧父,心中更是暖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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