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向不喜欢被人顶撞的何定山听不习惯罢了。
他拧着眉头,似是在隐忍些什么。
杜书雅是何等的聪明,她当然看得懂何定山这刻意隐忍的表情或许是因为有事要求自己。
按照平日里何董那不可一世的状态来看,怎么能允许自己被顶撞呢?
“说吧何董,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怎么,翻了我的店和我的家都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害怕了吗?”
“杜书雅,你特么……”
何定山愤怒的捏着拳头,那嚓嚓的骨节声响格外清晰。
“别憋着,把后面的一块儿骂出来,你这个死丫头,你特么不知好歹,都说出来啊,像平常那样。”
杜书雅悠悠的道了句,冷笑着。
在何定山愤怒异常几乎要面临崩溃的时候笑得更加璀璨夺目。
这四年来,何定山也的。
这个丫头体内有股子轴劲儿,不得不和自己很像。
桀骜不驯,嚣张至极。
但,他今天过来自然是有事要处理的。
他不得不顺着杜书雅。
何定山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夹递了过去,不知不觉间,脸上便多了几抹慌张和焦躁。
“这份文件你让高正阳签一下吧!帝国赌场公关部将这份文件递到了派克集团总部,没想到却被打回来了!你找个机会吹个枕边风儿,让他把合同签了,尽快把资金拨过来。”
果然!这老家伙找她绝对没好事。
杜书雅深吸一口气,用笑容忍下自己心头那蓬勃待发的怒火。
越是生气越要笑,要笑得灿烂。
“枕边风儿?我吹给谁啊?能让我吹枕边风儿的只有夜店牛郎了!”
杜书雅这是摆明了态度要把自己当做浪荡女,将那屈辱性十足的言语硬生生化成了一股子媚劲儿。
“杜书雅!你少在这里给我装疯卖傻。你是何家的孩子,就势必要分担家族的责任!趁着现在高正阳宠你,这事儿要抓紧办,男人的新鲜劲儿一过再漂亮也没有用!
“昨天晚上,高正阳住在医院了对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现在还是勾搭在一起的!”
“哟,高正阳昨晚住在医院了吗?可惜没住我这儿,不知道临幸哪家姑娘了。”
杜书雅将话说得风骚异常,那是绝对要和高正阳撇清关系的。
她知道何定山不是天真浪漫的果敢,没有那么好忽悠。
但是没辙,不管何定山信不信,她都要这么说。
何定山必然是不信的。
虽然他没有直接目击高正阳昨天晚上在杜书雅病房住着,但他的人一直守在楼下。
说高爷进了医院住院部后一夜未出,这点总是对的。
然后这后面的话何定山还没有说出口,他的手机便响了。
电话另一边的人到底是谁杜书雅也不知道,可能出了什么要紧事吧。
眼前的老家伙脸色迅速变得铁青。
挂了电话,撂下了句。
“你给我好好想想,这事儿抓紧办!”
杜书雅犹豫了片刻,对着何定山勾了抹阴森森的冷笑。
“把文件放下吧。”
听到杜书雅这么一说,何定山一直紧揪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半,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何定山走后,杜书雅摩挲着自己膝上那不算沉重的文件夹便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说她也是何定山的亲生女儿吧。
她做了手术三天后这个老家伙才露面,却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说,劈头盖脸就是让她利用高正阳。
好吧,就算她从来没有对这个亲生父亲抱有期待,但老天爷也不能这么不靠谱的屡次三番来试炼她吧?
还好她的心脏健康,否则这个时候不是要被何定山活活气死吗?
打开了文件夹不过是草草的翻了两页,杜书雅便立刻了解这份文件会被派克集团总部退回来的原因了。
这明明就是一份非常不公平相当于割地赔款般的协议。
派克集团要投资一百亿并且自负盈亏,用杜书雅这种对商业语言不敏感的大脑来翻译就是高正阳要特么把一百亿当水漂撒给何定山。
杜书雅揉了揉脑袋,将文件架扔在一边,她现在真的想要问一问何董。
你把高正阳当傻子吗?
他为毛线要给你一百亿花着玩?
他脑子里有病吗?
长吁一口气……
杜书雅竟然被何定山这诡异的行为逗笑了。
好不知廉耻的老家伙。
然而她这手还没有从床头柜前离开,放在旁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非常没有格调又老土的响铃声,铃铃铃……
是高正阳打来的。
视线从依旧放在床头柜的保温瓶上扫过,慢条斯理的将电话拿了起来。
“喂?”
“在做什么?”
深夜时分,高爷的声音已然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疲惫,带着喑哑,倒显得低沉好听。
“睡觉。”
杜书雅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没有啥波澜也听不出喜怒。
或许是因为这四年里真的发生了不少事,现在的杜书雅就像是一直刺猬。
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厚重的防备。
“不许睡,我五分钟后到。”
可是高正阳这话音儿还没落,杜书雅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制住了他。
“等等!你不要来医院!”
人多口杂,以前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今天也算是都懂了!
高正阳不过是在她这里留宿了一晚,今天这不仅果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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