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顿时觉得全身发麻,臂弯五处穴道犹如无数只小虫子在爬,奇痒难当,偏偏又动弹不得,连张口发声都办不到。只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在人前遮掩。
“姐姐我是过来人,这好男人不多,拿着可要抓紧,别让他跑了。”浓姬不失时机地又添了一把柴火。
“他这辈子都跑不了。”东方不败五指松开,微笑着问令狐冲:“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令狐冲被那几股怪异真气折腾得如百爪挠心,痒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虽然听不太懂东方不败和令狐冲说的明国话,但看着令狐冲一副窘相,浓姬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流莺们吃完晚饭,有些聊着白日见闻,有些拿出随身乐器,弹唱欢歌。
皎洁的圆月已经升到中天,朦胧的月辉普照大地。
篝火、美酒、扶桑乡曲。
令狐冲怀抱东方不败,两人看着、听着、熟悉的景物让他们神思飘荡中仿佛又回到浪人营的那一夜。
趁着令狐冲去给篝火添加树枝的当口,浓姬问东方不败:“你们明天往哪里走?也许大家顺路可以一起同行。”
“不必。”东方不败以扶桑语干脆拒绝:“我要走的那条路,只有他可以陪着我。”
浓姬一怔,东方不败说话时的眼神仿佛是直接透过她,令她心口有一凉的感觉。似乎什么都不在那双眼内。迎来送往,阅人无数她对于那种视人于无物的气势并不陌生,它往往源自于拥有极大权力或内心无比强大的人。
例如丰臣秀吉。
浓姬迟疑了一下,终于问出从那晚困扰至今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东方不败品味着这个问题。
令狐冲走回来坐在他身畔,替他披上外袍,然后握起他的手,细细摩挲着温暖柔软的掌心。
“这个问题,我想我已有了答案。”东方不败明眸回转,唇畔绽出笑意。
望着对面两人言行中所流露的真情实意,浓姬不禁觉得心头发热,双眼微潮,她忽然很厌恶现在的生活,很想回返家乡,也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和她彼此相守。
篝火逐渐化为灰烬,奔波了一天的流莺们也纷纷睡去,场内静了下来。
令狐冲在树下寻了块干净平整的地面后铺下外衣,张开一臂把东方不败揽入怀中,空出的另一手仍旧紧握长剑。“睡一会吧,明天好继续赶路。”令狐冲轻轻拍着怀中之人:“我们以后的路还很长。”
东方不败深深埋进那坚实胸膛,感受着令狐冲的气息,那气息犹如一张薄膜,包裹着他,呵护着他。
遇见了,爱上了,成瘾了,离不开了,就一路走下去了,这便是两个人的旅途。
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许久后一只蚂蚱突然从旁跃起,飞快的跳了几下后没进草丛。
东方不败双目睁开,不动声色的把手掌贴在地面。
一股比蝴蝶扇动翅膀还细弱的律动传入掌心,由远及近,力度渐渐加强。
东方不败推了令狐冲一把,后者立刻翻身坐起,同时长剑已横置膝前。
“该走了。”东方不败对他说。
看着怀中之人眼内亮起的锐光,令狐冲无需再问也知道答案。他抓起长剑:“我们走。”
东方不败临走前推醒还在熟睡的浓姬,吐字清晰的对她说:“如果等下有人问见没见过我们,告诉他们,我们往西走了。”
说完他把两枚金币塞给浓姬:“那天晚上谢谢你,让我明白普通人的苦与乐,再见。”
浓姬揉着稀松的睡眼,看看手里的金子,呆怔中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西方的晨雾中。
“真奇怪,我们之前那么大费周章的故布疑阵,他们竟然还能跟上来?”令狐冲很有些不解,伊贺忍者接近全灭,游隼也被东方不败诱杀一空,按理说追兵没可能这么快就追到他们。
“我心里一直有种感觉,对方阵容内似乎有一个很熟悉我的人。”东方不败叹了口气:“必须要回身迎击,给他们以重挫,否则我们绝对上不了船。”
“会不会是那天发飙的小姑娘?”令狐冲猜测,毕竟要说了解东方不败的行事风格,紫璇绝对算资深人士。
东方不败立刻否决这个可能:“不会,紫璇的性子我了解。她年纪虽轻,可骨子里很傲。既然说了跟我断绝主仆之情,就绝不会再和我有什么瓜葛。”
破晓的晨光已经穿过枝叶,映的四周景物愈发清晰。令狐冲估算下已经奔出约莫十里开外,他驻足环顾:“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远了,不会连累那些流莺,我们就在这里恭候,看看你的哪位故人究竟是谁?”
答案在半柱香后揭晓。
散乱的马蹄声中三百骑兵从四面聚拢合围,当先三人越阵而出,并肩走到东方不败面前。
左侧是高大威猛,顶盔掼甲的本多忠胜,他手握蜻蜓切,浓烈的胡须根根直立,满面杀气。居中的是法袍皮帽,浑身挂满各类小饰品和法器的萨满教教主姬无双。第三人则是明国官服,脸上满布各类疤痕,鼻梁扭曲,唇豁齿露。给人感觉这张脸就好比一盘被扣在地上,又遭人踩了三脚的面团。
东方不败的视线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第三人的鬼脸上。
这张脸他自是不认得,但对方眉眼间的那股神态却让他升起某种感觉,那种繁华落尽,物是人非的感伤。
这个人他一定曾经见过。
自从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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