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连续而且刺耳地响起来,好像已经麻木的刽子手一直催促着临行的死囚犯赶紧上断头台,以免耽误自己下班回家和妻子温存的时间。
麦冬心里非常不安,来回犹豫再三,终于去开了门。
蒙亚背靠在门框上,右手食指还是按门铃的动作,双眼惬意地眯着,嘴角还带着浅笑。简直就是一个孩子的样子,在外面淘气够了,回家吃饭来了。
麦冬一手拉着门,谨慎地看着门口的男人。蒙亚也不催促,乜斜了一眼,收回手插在裤兜里,安静地等着她先开口说话。
“你……来做什么?”麦冬终于打破沉寂。
蒙亚得意地笑了,侧身推开麦冬防护的手,破门而入。
“我来做什么?我来**……”他经过麦冬身边的时候,还故意低下头来,在麦冬耳边如是说,感受到麦冬身体的僵硬,终于满意地走开了。可是,心头上划过的那一丝愤懑,又让他皱了眉。
蒙亚不耐烦地解开衬衣上边的三颗衣扣,斜躺在那张陈旧的沙上。
麦冬仍然站在门口,眼睛里都是恨意。只听得蒙亚声音冷冷地传来:“我要吃饭,我饿了!”
“我丈夫很快就要回来了!没什么事情,请你赶快离开。”麦冬像只小豹子,还是炸毛的。
“哼,你放心,他才没那么快回来。我看到他抱着别的女人走了,哪这么快回来啊。”蒙亚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接着道:“况且,今天晚上他会很忙的……”
麦冬对蒙亚的无赖,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跑到房间,“嘭”地一声关上了门。随后赶过来的蒙亚,只差了那一秒,终是被拒之门外。
他赌气重重地捶了捶门,最后只得悻悻地踢了两脚门板,房内的人没有一点声响,倒是被踢的门板“哎呀哟”地叫唤了两声。
时间就走啊走,慢得像只乌龟,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蒙亚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自己蹦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吃的。
可是火开不了,米找不到,冰箱里除了蔬菜就是生肉,实在饿得不行了,他洗了一颗生菜,直接沾了点酱酒就往嘴里塞。
不知道是不是食不果腹,食欲没有得到满足,他心头上窝着一团火,随着口里的那股生味,火苗噌噌噌地燎了起来。无辜的酱油瓶四分五裂,黑红的酱汁溅地四处都是。
“啪——啪——”连踹两脚,陈旧的木门终于不堪攻击,华丽丽地敞开了它的怀抱。
可进去一看,蒙亚气得头都竖起来了,“死女人,睡得跟头猪似的……饿死爷了……”
麦冬侧卧着,双手还捧着高高的肚子。蒙亚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有些失神。那眉眼,都是他熟悉的。
蒙亚轻轻想去摸摸她,好像都不记得她的温度了。可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而是蜷起长腿长手,挨着床坐在地板上,侧头看着她。
许是因为空气中陌生的气息,或者因为刚才的声响,麦冬没过一会儿便醒了。
惊吓过后,冷静下来,“你怎么还没走?”
“爷说过是来吃饭的,饭还没吃走什么走?”
“蒙……蒙亚,你不要太过分,你再这样打扰我的生活,我会报警的。当初你让你的人带我回来的时候,绕了那么多个国家,都不敢直接过海关,是不是因为你不想那个地方被别人知道?如果我真的报警,你就不担心他们找到那个地方?”
蒙亚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强装镇定的正在跟他“谈判”的女人,阴鸷的样子很是吓人。
“你原来还是有点智商的……你以为我怕你报警吗?怕你报警,我就不会再出现在这里,那天你去给那谁送饭,在警察局不是看到了局长送我出去么?你不是天真地以为我只是去喝茶的吧?”
他越欺越近,麦冬越退越远,可是床就只有那么大,两个人的距离怎么也拉不开。麦冬一紧张,从床沿跌了下去。
蒙亚伸手不及,好看的手指孤单地停在空中。然后见他手掌一撑,整个人便翻到了另外一边。他仔细看了看麦冬,见她只是受了些惊吓,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以外,没现其他异常,便放下心来。
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蒙亚手劲大,麦冬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放心吧,小兔崽子命大,死不了!”蒙亚冷飕飕地对怀里的女人说到。
“你……不准你诅咒我的孩子,不准!”
麦冬的舞动的手抓到了蒙亚的脖子,他“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咬牙轻骂:“你这女人,想死啊……再动把你扔下去!”
然后他轻轻把麦冬放在床上,“你们家这床还没我的沙舒服……”
麦冬听到沙两个字,越安静了下来,身体崩得像冬天的冰柱子。蒙亚似乎也意思到了,下意识地住了嘴,烦闷地往外走去。
一边还说:“我饿了,饿了,好饿。”间或带着一连串的英文脏语。
“喂,你起来啊,你们家火怎么开啊?”他可怜兮兮的语气,站在门口,客厅的光打在他身后,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麦冬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听到踢里哐啷的声音,嘈杂吵吵地人难受,不得已她才起来去厨房视察视察。
只是,好家伙,地上的酱油汁被他踩得到处都是,碎瓶子也没有收拾,连带着还有一片白色碎碗瓷片,灶上的锅里,是直挺挺的面条躺在清水里,充满怨念地鄙视着在捣鼓液化气开关的男人。
麦冬有些惊讶,有些无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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