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郑七爷仰天长笑,虽然他所看到的并非是天,只是一顶黑色的雨伞,但是他却笑得那样的放肆和开怀,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这笑声像是利剑一般,划开了雨帘,刺破了夜空,仿佛几里地外的人们都能听到。
然而,当那笑声消失,当他的双眸再次落下的时候,两道寒光却从他的眼中汹涌而出,“三十年,我在都城待了三十年,也是打打杀杀了三十年,我还从没有……”
郑七爷本想抒发一阵感慨,本想用冷冽的语言讲述一下自己的革命家史,以此来告诉眼前的壮汉,他是谁,他就是这都城夜色下的仲裁者。
然而,很显然,对面的阿福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硕大的拳头径直砸在了郑七爷的脑袋上,霎时间,脑浆迸裂。
鲜血混着白色的液体像雨水一般,直接溅到了他身后那名仆人的脸上和胸前的衣服上。
“我最讨厌这种舞文弄墨的流氓,毫无职业可言!”
一边说着,阿福一边将沾着些许液体的右手搭在了那名仆人的肩头,轻轻的擦了一下,从容而嚣张,他能感到那名仆人轻微的抖动。
“噗!”
随着一记沉闷的响声,郑七爷的尸体这才倒在了地面的积水之中,没有一丝抽搐,死得很是干净利索,怪只怪他没有见到阿福伸出的第三根手指。
此时,无论是近在咫尺的仆人,还是在场的五十名青红帮的兄弟,无一不是呆若木鸡,只有车厢之中的袁佑成还算没有被吓破胆,因为他还能感觉到恐惧。
“武道巅峰!”
心中莫名出现这四个字的同时,他也从车厢中颤抖的走了出来,他不是不知道恐惧,只是,他还能够勉强的保持那么一丝清醒。
“他只有一个人,还不是修行者,咱们一块上,他一定不是对手。”
这是一句实话,武者终究是武者,永远不可能像修行者那样拥有逆天的能力。
只可惜,袁佑成不是将军,那五十名原本凶神恶煞的暴徒也不是军人,纵然他声色俱厉,纵然他声嘶力竭,但是,那些人依旧是动也不动,还好这是雨天,不然此时一定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
他们不动,却有人动了。
袁佑成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吱呀呀的开门声,在那些惊恐的目光之中,附近另外十二家店铺的木门陡然而开,仿佛是军队号令后整齐的动作一样。
十二个店门中,齐刷刷的伸出了十二顶一模一样的黑伞,十二顶黑伞下面却站着十二个不同的人。
九男三女,他们平时都是这些小店铺的老板,而此时他们却是要取人性命的杀手。
这十二个人的衣着各不相同,却都是左手持伞,这十二个人的长相不同,却都是右脚先迈出了店铺。
相对门的两人还互相深深的点了一下头,像是瞬间就完成了某些交谈,夺人性命的交谈。
此时,那个不可一世的袁家公子才看到,这十二个人的左侧腰间都挎着一柄刀,刀鞘上九转盘龙、云纹交错。
一瞬间,自小生活在官宦之家的袁佑成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是、那是大内之中才会有的……”
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即便他是在心里说出的这句话,却依旧变得难以理解的口吃。
此时,只见干果店的阿福轻轻的抬起右手,自然伸出的手掌微微向下一沉,那十二柄雪亮的钢刀同时抽出,十二顶黑色的油伞将五十名壮汉包围了。
是的,确实是包围了,连那五十名青红帮的壮汉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他们平时凭借着大嗓门吓唬了不少平民百姓、富贾乡绅,但是,他们此时才意识到,真正恐怖的野兽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怎么都是死,跟他们拼了!”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记声嘶力竭的呐喊,此时却更像是临死前的哀嚎,只可惜此时的天上并没有月亮,不然还能显得更加凄美一点儿。
一般来说,喊一起上的人永远不会最先冲上去,而喊拼了的人却一般真的会先死。
只见干果店的阿福又伸出了一根手指,但此时他却是给那十二个伞下的人看的,大概是在计算着时间。
刀是冷的,当它沾染到雨水的时候便会愈加的寒冷,所以它需要在那些人的身体里寻找到一丝温暖。
十二柄锋利的钢刀,仿佛十二条在云中穿梭的蛟龙,随风起舞。
就在那么几个呼吸之间,五十多套蓑衣尽数撂在了路面的积水之中。
虽然天上没有月亮,但是依旧可以看到无数鲜红的细流缓缓淌出,最终汇聚成了一片鲜红的池塘,沿着街道两侧的污水沟欢快的流淌。
此时车辕上的袁佑成也已经呆住了,他不得不承认,这十二个人的战斗力,远比几百人的军队来的更加可怕。
雨水浸透了他华贵秀美的衣衫,打湿了他的面颊,也冰冷了他的心脏。
在他恐惧疑惑的眼神中,阿福一步步的走到了马车旁,看了看赶车的管家,又看了看呆滞的袁佑成,低声道:“我本不想杀人,但是,一旦大开杀戒就不能放过一个,你是袁天德的儿子,放心,我会把你的尸体送回你家的。”
“不,不!”
袁佑成一边摇晃着双手,一边带着神经质的表情说:“我错了,我不该来的,您应该给我一次机会,是他,是他。”
他指着水泊之中郑七爷的尸体说:“是他非要来的,是他说他想摆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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