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郎身子后仰了半尺,道:“我上午也说了,我想活久一些。”
花小露退开数步,双袖一展,身子原地旋转开来,但见红云飞舞,一片细水珠飘洒开来,如烟雾升腾而起。
迷幻中,花小露身上的罗衫一件件卸开,到最后,仅仅披着一层透明的薄纱,她白玉般皎洁的躯体,此时一览无遗,只见她四肢匀称,柔美,犹如夜色中的一朵荷花。
石二郎面色泛红,垂下双目,花小露娇促的道:“来呀,来抱我!”石二郎不进反退,道:“少城主,请您自重。”花小露脸色奇异,怔在那里道:“您,您是在拒绝我么?”石二郎施礼道:“不敢。”
花小露十分生气,身子微微发抖,道:“您是害怕了。”石二郎道:“我害怕什么?”花小露道:“害怕我杀了您,因为上午我说过,凡我把玩过的,别人就不能再拥有他。”石二郎道:“也许吧。”花小露声音异样道:“知道么,您是这个世上第二个拒绝我的男人。”
石二郎道:“是么,不知第一个是谁?”花小露悲伤的道:“还有谁。”石二郎道:“风红一刀?”花小露点点头,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可是山太高,我过不去。”石二郎道:“只要有决心,再高的山,也可以跨过去。”他捡起衣服替花小露披上。
花小露黯然道:“你教我心乱,我有点不忍杀你。”石二郎道:“多谢少城主不杀之恩。”花小露妖妖的道:“我只说不忍心杀你,却没答应不杀你。”她五指一张,在石二郎脸上轻轻抚过。
石二郎退后两步,忽然觉得背后不远处有什么悉嗦一响,一惊道:“是谁?”他陡然转身,背后漆黑一片,五尺之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花小露神情变幻,道:“大叔,是您么,您还在?”
“是。”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飘出,令人不寒而栗。
那声音有如天籁,从天上飘下,道:“我本打算走的。”石二郎大骇,他听风辨形,竟然分辨不出那八宮丸站在哪个方向说话。
花小露道:“那您怎么还不走?”八宮丸沉默了一刻道:“我正要走。”花小露上前搂住石二郎,将脸贴在他胸口,问:“您看见我和别人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八宮丸淡淡道:“没有感受。”花小露一把推开石二郎,脸上雨水和泪水一起淌下,道:“我不信。”
八宮丸道:“我从不说谎。”石二郎大笑,道:“您明明说谎了,却不承认!”八宮丸冷冷道:“我说的什么谎?”石二郎喝道:“你对自己的心在说谎,说你不喜欢岛津小姐,是不是!”八宮丸声音略微一颤,道:“不是!”石二郎悠悠道:“那就是说,你喜欢岛津小姐了?”八宮丸道:“不是——”他突然发现石二郎在用话绕他,不管怎么回答都是同样的结果。
石二郎道:“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错的是自己压抑和不承认!”八宮丸道:“我没有。”石二郎道:“我有证据。”八宮丸哼了一声,道:“什么证据?”石二郎道:“以您的修行,刚才若不是心中有所触动,怎会让我这样的凡人觉察到您的存在?”
八宮丸从黑暗中走来,石二郎感觉到一股杀气在向他逼近,夜色中,一个高大的黑影走到离他七八步的距离停了下来,用沙哑的声音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石二郎心头咚咚直跳,虽然两人距离七八步,但他气势依旧迫人,和伊吹熊对战时,石二郎也曾有这样的感觉,但眼前这八宮丸杀气还没完全发出,一旦全展开,不知会是怎样一种状况!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红一刀么,他到底有多厉害?口中道:“先生何必自欺其人,我以为风红一刀是什么大英雄、大人物,原来是个没有情感的胆小鬼!”
八宮丸淡淡道:“英雄也好,胆小鬼也罢,死了都是一堆白骨,没什么分别。”
花小露慢慢向前走去,她张开双臂,道:“大叔,我在您眼里是一堆白骨么?”八宮丸的黑影向后退了一步,嘶哑的道:“小姐,别这样!”花小露涩声道:“刚才我们的话您都听见了吗,明天,那个石田重家真的会来,他要是带我走怎办?”八宮丸道:“这是好事,应该恭喜。”花小露失望已极,道:“我会,一辈子恨您的!”
八宮丸道:“不会,总有一天您会感激我。”花小露摇头道;“大叔,您太不了解我的心了。”
雨渐渐停息,院子里一片寂静,水珠从树上轻轻滑落,一滴一滴堕在草地上,犹如挽歌。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露身上着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八宮丸一惊,清醒过来,轻轻道:“我,该走了。”花小露点点头,道:“好,你走罢。”八宮丸鞠了一躬,他身子象空气一样消散开来,瞬时无影无踪。
石二郎叹息一声,道:“你为什么不去挽留?”花小露面对大树充满倦意道:“刚才我已经挽留,而他也已经拒绝,您体会不到么?”她双掌合拢,对着大树口中默念有声,象在祈祷。石二郎一时无语,暗道:情感之事不能勉强,那个八宮丸拒绝了她,未尝不是好事。
花小露默念完毕,抬头道:“二郎君,他走了,您陪我喝一杯,好么?”她走到树下,祭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花小露斟满了酒杯,端起一杯递到石二郎面前,道:“这杯酒,就算您代大叔干了,好么?”
石二郎端起品了一口,觉得这酒味道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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