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山岩拼尽全力,陡然间内力狂泄而出,猛地一惊,忽觉身上的内力竟分两处走,虽不知石二郎也修炼神解大法,但立刻明白他能暮野唘对抗,当下将内力凝成一线,全往石二郎那里送去,与其将自己几十年修炼的真元送给这老魔头,还不如助石二郎通关。
“阿弥陀佛!”普痴瞧见左山岩瞬息之间脸色剧变,知他支撑不住,高念一声佛号,上前一掌按在左山岩背后的灵台穴上,岂知手一放上,自身犹如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真气被骤然抽走!
左山岩丹田本已枯泽,这时得到普痴资助,稍稍好转,毕竟普痴休息了片刻,功力恢复到六七成,能勉强多抵挡一会,但纵使加上他,三人还不是暮野唘的对手,左山岩干脆一骨脑将真气全送到石二郎那里。
暮野唘尚未觉悟到左山岩暗度陈仓,他吸到石二郎的内力,却象牛皮糖那样可以拉长,刚进丹田,一松劲,全又回去,如此反复了几次,令他十分恼怒,明明自己功力高出石二郎多多,偏偏用不出来,早知如此,用西灵神功解决他们几个要省事得多。
石二郎的神解大法已许久破不了关底,他只道自己练到七八层的样子,因为佘天珏师傅说过,神解大法最快也要三年才能练成,现一年未到,而且越到后面破关越难,他想也未想自己种种机遇,实则已到了第九层,也就是最后一关,而关底最为难破,现受到暮野唘反激,只觉积瘀已久的气海滔滔翻滚起来,他对神解大法的运用本来一无所知,此时却找到一个最好的老师,暮野唘怎么运功,他便自然仿效出来。
一边观战的几人瞧得心惊肉跳,他们瞧见暮野唘脸上肌肉抖动,显得十分狰狞,张雄对林建甫道:“师兄,你说石兄弟他们撑不撑得住?”林建甫先前跌得不轻,断了数根肋骨,这时也动弹不得,口中道:“自然撑得住!”张雄问道:“何以见得?”林建甫道:“因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张雄道:“一个臭皮匠一年顶多赚几十两银子,诸葛亮是个宰相,少说也有几千两吧,几百个臭皮匠也顶不了啊!”林建甫骂道:“你傻啊,是说三人的聪明才智加在一起,比一个人的要强!”张雄道:“那刘备岂不是笨蛋,不晓得多请些臭皮匠来,请个宰相多花钱?”林建甫怒道:“这是比喻,你,你想气死我不成!”
两人胡言乱语,只盼暮野唘能分神,好教石二郎获胜。
此时场内已到关键时刻,石二郎的气海处烧得滚烫,一方是左山岩和普痴源源不断的内力灌注,一方是暮野唘的牵引,他此刻仿佛跌入一个滚烫的风箱,两边都有人在不住拉抽,那滋味当真难受至极。尤其是气海,随时象要膨胀裂开,暮野唘越是加力吸他,他越想喷涌而出。
暮野唘虽功力高过三人多多,但他一心想致石二郎于死地,对左山岩两人只腾出二成功力攻击,眼见得半个多时辰过去,还是个僵持之局,他骤然醒悟道:这么打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取胜,不若先解决两个老的,剩臭小子一个,还不手到擒来!当下他内力变换,全力去攻左山岩与普痴。
石二郎压力陡然减轻,气海中积蓄的气息一瞬间爆发开来,只觉周身象被一个大梳子梳理过一道,先前的疲态一扫而光,丹田中的气息有若大海般充盈起来。
左山岩与普痴此时已是油枯灯竭,两人受暮野唘的强力吸附,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下,跌倒在雨地上。两股劲道少了一股,暮野唘冷笑一声,全力来攻石二郎,他们使的都是神解大法,且都往回吸力,剑上的力道不够,身子刷的一声分开,各自倒退了三、四步。暮野唘惊异万分,暗道:难道臭小子已经练成了神解大法不成?不然,断无可能在我攻击的时候逃脱!
石二郎瞧见左山岩和普痴倒在雨中,脸色灰白,嘴角有鲜血溢出,他估计两人比试内力时已伤到心脉,心脉受损,犹重于三焦炙损,心中悲愤,吼道:“老鬼,我和你拼了!”他长剑一挥,攻剑之式最强的一式即刻出手。
这一剑气势磅礴,翻江倒海,暮野唘大吃一惊,臭小子似在一瞬间功力增长了数倍,与先前判若两人,更可怕的是,这一剑精妙绝伦,一时竟不知怎么破解,他怪啸一声,一记劈空掌发出,身子倒飞出去。
石二郎受劈空掌所压,只觉一道巨壁压来,呼吸为之一滞,但龙窨剑所过之处,嘶嘶裂帛声起,他身子仍能前冲,暮野唘缓得一缓,身子落地,黑剑反刺,同时右手的秃掌中伸出两指,对着石二郎龙窨古剑弹去。石二郎知道这魔头弹指功夫了得,就算被他虚点一下也是够呛,脚下自然踏出千幻神挪的步法,倏地转到暮野唘右侧,刷地又是一剑。暮野唘头痛不已,这小子出剑凌厉之极,完全脱胎换骨,他一时间竟想不到破解之术,只有飞身急退。
先前石二郎在内力上远逊于暮野唘,剑式施展不开,这时神解大法已成,虽还不及对方,但诸般精妙招术,已能一一展现。张雄见石二郎突然间逼得暮野唘手忙脚乱,大喜道:“兄弟,让这老小子跳崖,风红一刀跳下去了,让这老小子也跳下去!”石二郎心中一动,剑式一转,将暮野唘逼到瀑流之中。
暮野唘怪叫连连,他心头恼怒,自己不小心失了先机,不单大风剑法施展不开,西灵神功同样也用不上来,论剑式的变化,又比不过石二郎,竟一步步被逼到瀑流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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