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人群看得目瞪囗呆,暗想这衡山曾飞龙年轻之时,不知是何等的英武,一剑定五岳,绝非浪得虚名。
两人交换了三四十招,曾老夫子毕竟年迈,这一轮对攻,已将他真气消耗殆尽,那甘大伟却正当壮年,愈战愈勇,蓦地一掌推出,曾老夫子横剑护胸,却依旧抵挡不住,哇地一声,口鼻溢血,连人带剑飞去丈许才砰然落地。
刹那间所有人都默然,想不到英雄迟暮,竟是如斯结局。
有人上前扶起曾老夫子,只见他两眼无神,脉息极弱,衣襟上沾满了鲜血,这伤势只怕不轻。不知能否治好。
甘大伟环视四周,心中不无得意,从今日开始,他甘大伟三个字必将响彻武林,声震环宇。他朝站在车旁的帮众一挥手,道:“开祭!”
人群一片惋惜,却无人再敢上前拦阻,眼见得载了水月姬的马车调个了头朝后山赶去,石二郎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再也压抑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林建甫与张雄林一下没有拦住,他冲上去死死抱住车架,高声叫道:“祭神焉能用活人,简直是伤天害理!”
忽听得有个女子的声音远远叫道:“石——二——郎!”石二郎心中一动,这好像是夏婵儿的声音,怎么她也来了这祭神大会?他向人群望去,但见人头攒动,哪里分辨得出她在什么角落,这时石二郎全心抱住马车,只想阻止这拿活人祭神的仪式行进下去,胸中只有一腔热血,已顾不得太多。
甘大伟皱皱眉头吩咐旁人道:“这人是谁,快快把他赶走,莫耽误了时辰!”有几个帮众上去抓石二郎,林建甫与张雄林突然窜到石二郎身前,拉开架势,张雄道:“谁也不许碰石公子!”林建甫道:“谁碰他我跟谁没完!”
林建甫回头对石二郎道:“石公子,我们莫管这江湖上的闲事好吗?你不是答应只是来看看热闹的么?”张雄也劝道:“是啊,我们回头带你去瞧瞧这岳阳最大的丽春院罢!”石二郎一脸正色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碰上了怎可袖手旁观?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江河帮十几个帮众冲上前来,林建甫与张雄两人护在石二郎身边,一顿拳打脚踢,居然没一个可以近前。甘大伟面色一变,喝道:“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再不离开,别怪甘某手下无情。”张雄显然是有点害怕甘大伟,忙道:“甘帮主千万莫生气,我们公子年轻不懂事,玩一下就走!”
林建甫忙去拉石二郎,但他死死抱往车架,以林建甫气力之大,竟扯他不动。石二郎口中兀自不闲着,杂七杂八的文骂之辞层出不穷。甘大伟火起,一挥手,骆天禾与江河帮另一护法铁佛成刚上前便动起手来。
那林建甫与张雄本不是这两大护法的对手,可是他们拼死护住石二郎,居然数招之内与二大护法战成平手。甘大伟皱起了眉头,看这两个家伙的路数是华山派的,不知道是华山派的什么弟子,见他们几个拳来脚往一场混战,这样打下去也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当下喝道:“你们两个给我退下!”骆天禾与成刚闻言虚晃了一招退下,林建甫与张雄见甘大伟踏上数步,准备亲自出手,知道远非此人对手,对石二郎哀求道:“石公子,石爷爷,求你放手好不好,你再不放手,会把小命搭进去啦!”
(3)
石二郎甚是倔强,道:“不放,就是不放!他有本事杀了我,杀了我也是不放!”
甘大伟走到近前,面上紫气大盛,隔了数尺远,凌空朝张、林两人抓去,刚才曾老夫子用剑都抵挡不住,此刻两人赤手空拳如何抵御?只觉似被人老鹰抓小鸡,穴道一麻,硬生生被扔到一旁。甘大伟踏上一步,他见石二郎将身子都卡入车架中,心中动怒道:哪里来的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当下凌空一掌拍去,他可不知石二郎全无内功基础,胸口受他这一掌,顿时鲜血狂喷,目光黯然下去。
这时场边奔来一个女子,她瞧见石二郎受此重伤,一声惊呼,只觉天旋地转,双脚一软,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石二郎心中日夜相思的夏府千金夏婵儿。
甘大伟微微后悔,眼见他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瞳孔也开始放大,只怕活不成了。他本意并不想杀这年轻人,谁知他两个同伴武功那么高,自己却是个门外汉。此刻若立刻出手施救,应该还有办法救活,可是他却一扬手。有帮众上去拉扯石二郎,但石二郎死死卡在车架上,竟象生了根一般,一时无法弄他下来,有人抽出剑来欲削断他手足再将他拉出车来,甘大伟面色一寒,一挥手,那帮众顿时被击飞,手中宝剑“夺”的一声插在车台之上。甘大伟淡淡道:“此人已死,将他一并送入山中祭猿神去罢!”
夏婵儿从地上爬了起来,心中悲痛,她和这石二郎见面总共二次,可以说一见倾心,想不到好不容易第三次见面,竟要成永别!嘶声唤道:“石——二——郎!你别死啊!你答应过教我写字画画的!”
只见石二郎瞳孔微微一缩,似听见夏婵儿的呼唤,嘴唇一抖,想笑一笑,却终于无力垂下头去。
夏婵儿二行清泪流了下来,待要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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