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在雪里奔得了百八十米。流氓们已经追到我身后了。流氓头目一镐把劈向我后脑勺,我低头躲过,旁边又是两条镐把飞来,我扬两捧雪砸在他们的脸上。然后拖着小白脸往横里走。没走出几步。听得风声不对,急忙往前一趴,一只棒子在我头顶掠过,差点将包头地围巾打飞了。
我这一趴,虽然躲过了当头一棒,可是雪地松软,整个人一下子陷了进去,满嘴满鼻被塞得都是雪,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憋死,匆忙往边上一滚,抱住一个流氓的大腿把他拧躺在地,然后借力站了起来。
抖抖身上的雪,一看小白脸已经被他们抢回去了。我这个气就别提了----虽然不知死活的小白脸对我没什么大用。可是被他们救回去,我就是不爽。眼看又是乱棍飞来。我双手抱住身边一根树,横着把自己抡了出去,踹飞一个,腰杆用力,在另一棵树上借力上窜,搭住顶上一根横枝,左手二指掰断一根树杈,居高临下向底下地人乱抽。这一招虽然攻击力不高,但针叶乱胡噜却足以把下面人地怒火撩拨到点顶。
流氓们气急败坏地举着镐把往上乱捅,我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逮着机会就打,逮不着机会就把树上的雪捏雪球砸,好几次树枝经不住我的体重,从树上掉下来,好在地上雪厚,也摔不疼,一轱辘站起来,在流氓们追过来的时候,又上树了。
就这么一边打一边引他们走,后来这帮流氓也死心了,再也不追,站在树下破口大骂。什么娘了爹了生殖器的那都是没水平的,有几个擅长干嘴仗的居然还唱着骂,骂词丰富、花样繁多,一张嘴叭叭的,那叫一个溜!
靠!都说咱北京爷们嘴贫,老俞我虽然不是贫中极品,咋也能混个贫嘴五段啥的,可是要比真刀真枪地骂人,还真骂不过这几个东北流氓!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词,简直是匪夷所思,平平淡淡的几个字,经他们这么一组合,就是极恶毒粗鄙的骂人言词,要不是骂的对象是本人,简直都要被他们气乐了!靠!真他妈地开眼!我总算知道,中国最丰富形象地语言绝对不在书本里,而在芸芸众生们那条三寸不烂的小舌头上!
我坐在树杈上,被他们骂得眼前发黑,血压升高,抱着树喘粗气!过去有诸葛亮骂死王朗,今天我要再不还嘴,不但给咱北京爷们丢脸,而且非给这帮流氓骂死不可!抱着树杈,我运了运气,准备舌战流氓----咱正版京骂,也是中国一绝,小时候我们胡同有个二大妈就是高手,她可以从早晨骂到晚上一句都不带重复地,怎么阴损恶心怎么来,而且保证不带脏字!
流氓们骂街是痛快淋漓的外家功夫,开门见山,赤裸裸直奔对方祖宗八代、以和敌人家女性乱搞两性关系为主;咱京骂则是内力取胜,曲折迂回,声东击西,文字间藏龙卧虎,时而奇兵突出,时而妙语双关,使人目迷五色、天昏地暗,心魂懊丧……
“你丫傻……”
我的开场骂到了嘴边,想起一件事,于是一肚子话又憋了回去----这一还嘴,满口京腔普通话,那不是让人给认出来了嘛!我们还不定被这大雪困龙口镇几天呢,强龙不压地头蛇,咱再闲得蛋疼,也不想惹上这帮流氓!
不还嘴得憋死,还嘴肯定会惹祸上身,我心头冒火,气得在树上啃了一口,冰冷的雪涌进口腔,头脑一阵清凉,突然想起一个主意,顿时手舞足蹈,一高兴差点掉下树。
急忙用一条胳膊搂着松树稳住身体,伸手到松树针叶间一划拉,揪下一枚松果,低头看看,大雪映照下,流氓们站在雪地上非常显眼,其中一个穿格子棉袄的小子跳脚骂得最
靠!我让你骂!今天爷爷不把你牙凿下来,就自动降一级,当你爹!
我把松果捏在左手,瞄准了那小子,点金指一搓,松果挂着风声飞出去,准确地打进他的嘴里。
“你妈了个……呜呜呜呜呜……”那小子被噎得直翻白眼,顺着嘴角往下流血水,他卡着脖子抠了半天,在嘴里掏出好几粒牙齿,然后吐出一枚带血的松果。就这他还呜啦呜啦地骂人呢,不过满嘴跑风,再也没有刚才的精彩。
我揪下一堆松果,对着其他人没头没脑的一阵乱砸,虽然是一枚小小的松果,可是经我点金指的激射下,劲力无异于石子,专挑他们头脸裸露在外的部分招呼,打得一边他们大骂一边抱头鼠窜。
我骑在松树桠上意气风发,被骂了半天,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站得高看得远,眼看着那伙流氓跑开了,却并没有走远,而是都躲到松果打不到的地方,聚在一起商量。
这帮家伙真有毅力,都跟我这儿泡半宿了,怎么还不走啊!老子要是在树上骑到明天早晨,非成冰雕不可!不成,我可不陪你们玩了,我走了。
我从这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然后手指搭着树枝一借力,又跳到第三棵树上……由于流氓们离得比较远,那身餐巾纸做的幽灵袍,又在雪地上起了很好的掩护作用,等他们发现我逃走又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离他们有三十多米了。
别小看这三十多米,他们在没腿深的大雪里走,而咱凭着草上飞的轻功,在树上跳来跳去,虽然姿势可能不够美观,但也足够把他们落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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