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生静静看着仲孙容成的影子,只觉这影子形状不像人,更像是某种生物。
秦长生突然绷紧身子,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瞧着。
那影子,缓缓抬起手,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在那手中……
与此同时,不远处有另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在靠近。
“秦长生——”
几乎在同一时刻,秦长生猛地一个翻身,滚到一旁空地。
身后有人微乱的呼吸传来。
秦长生从地上一跃而起,看他,仲孙容成银袍上有几处不明显的刮痕,发丝微乱,显然是匆忙赶过来的。
再往另一个方向看去,面前一人同样银月长袍,身姿卓然,衣摆无风自动,淡漠优雅。
一样容貌,不同姿态。
两个仲孙容成!
秦长生眼中利光划过,想也不想便闪到刚刚赶来的仲孙容成身边。
“差点就让这个山寨给坑了。”秦长生蹙眉,她神色平常,眼中波澜已定。
“这里哪有山寨?”仲孙容成恢复先前高贵资雅的模样,淡定自若地抚平衣袖,整理发冠。
秦长生看他一眼,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干脆不回答他,指着那山寨仲孙容成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山寨仲孙容成还在笑,似乎只有这一个表情,只不过这个表情倒学的惟妙惟肖,如果不是不说话引起她的疑心,恐怕现在已经摆了她一道了。
“这是‘狳’,河天异闻有记,其闻声可化人形,亦辨别无能。迷惑人眼的东西,没什么杀伤力。”仲孙容成眼神一眯,一把短匕已经飞了出去,唰一声砍下那山寨的手臂。山寨骤然色变,断臂飞出,山寨“唉唉”地惨叫,面色狰狞,不过数秒就如泻了气的皮球一样栽在地上。一阵凉风袭过,再睁眼时,那山寨仲孙容成已经不见,只余一地鲜血和一只断尾的赤色蜥蜴。
“就是这玩意?”那一只倒在血泊中挣扎的蜥蜴不过手掌大小,样子也跟普通蜥蜴相差不大。
仲孙容成一刀将那赤色蜥蜴劈成两半,勾唇,“不要看它貌似孱弱,这地方的一草一木,皆要留心,不可大意。”
秦长生点头,突然想抓几只过来化成死党风遥的模样,干上几拳,聊表‘相思’,让她明白什么叫做没事不要乱登山。
简单加粗暴,秦长生的表达方式。
想起之前一番动作,好容易寻来的野兔早就跑没了。
秦长生当下抬脚就走,没走出半步却被仲孙容成拦了下来,秦长生眯眼,挑眉,“做什么?”
仲孙容成抬眸看她,那双眼流光洌艳,眼中三分淡漠,七分柔意,“夜深露重,你一个女人不要逞能。”
他的语气中满怀毫不掩饰的关照,眉眼弯弯,唇角现一抹温柔弧度,“饿了吧,你在这先生好火,等我。”
夜月临于他头顶万寸天空,映得他在夜中更不似凡人。乌黑长发由简易的发冠挽起,此前因为一番动作,有些长发散落在肩上,此时更添魅惑。
这样一张脸再加上关怀的语气温柔的眼神,杀伤力太大太大。
这种眼神,这种恰到好处的关怀,这种让人把持不住的笑容,不论男女老少,仲孙太孙一向屡试不爽。
可惜,仲孙容成遇上了秦长生。
号称史上最不解风情的女人。
秦长生后退,确定跟这人离了一尺距离,冷道:“我虽然不讨厌别人笑,但我讨厌你笑,太骚包。”
秦长生正义凛然地鄙视他。
仲孙容成面上的笑容明显一顿,笑的不自然了。
“我理解你是在嫉妒我美貌。”仲孙容成继续笑的颠倒众生,也不等秦长生接话,头也不回走了。
转身瞬间,他长臂一伸,肩宽背阔,竟要将月色掩住,秦长生看不清他的动作,只听见有衣服簌簌摩擦的声音,一件流纹锦缎的月白长袍向她方向飞来,秦长生伸手接住,听见那人淡漠而悠长的声音,“女人有时候太逞强反而让男人心生不爽,夜寒,你且披着,受凉了我可不会照顾人。”
手中月白长袍还余着那人微热的气息,有股淡淡的清兰之味传来,秦长生垂眼,凝视许久,勾唇。
她伸臂,直接就把仲孙容成的衣服穿上,干脆,毫不扭捏。她冷,有衣服穿何乐而不为?
衣服披上,秦长生干脆盘腿在地上打坐,凝神聚气。
她不会这个时代的武功,但她有在这世界凤毛麟角甚至绝无仅有的异能。
隔空。
世间万物隔空之法,数以千万,有人能够取物,有人隔空毁物堪比武功内力,甚至有人能够隔空取命。
而秦长生掌握的,是这隔空一科里的取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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