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和半夏听见自家小主的吩咐,两人立刻走上前,丁香将扶桑按住,半夏则高扬着手,那手眼看着就要往扶桑脸上招呼。
就在这时,两人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接着,扶桑就离开了她们的控制,她们惊讶地看着斜对面,只见扶桑被玄衣男子带到了一个白衣男子面前。
“好大的胆子!丽贵人教训奴才,你们也敢多管闲事?”半夏指着玄衣男子,呵斥道。
林巧书身后的两个內监一见颜玦,浑身不由自主地冒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其中一个內监走到林巧书身边,耳语了几句。
林巧书突然神色聚变,手心竟也开始浸出冷汗,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颜玦公子,这个丫头方才冲撞了我,这才命人教训一下她…”
颜玦不置可否,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肩,柔软的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勾魂却冷淡:“丽贵人貌美如花,宅心仁厚,想必不会过多为难下人。”
林巧书连忙点头,赔笑道:“自然,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尽管心里很是不满,可她也不会愚蠢到去得罪眼前这个人。
还好今天她带了两个內监随同,否则今日定会得罪这个不能得罪的人,丁香和半夏虽是她从澜国带来的心腹,可她们对云国并不了解,看来她得重新栽培一个心腹。
等到林巧书一行人没了踪影,扶桑让秋雨和抬轿的內监先行回去,站在不远处的秋雨偷偷瞥了一眼颜玦,随后转身离开。
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洒洒,北风呼啸,松柏树上的碎雪簌簌落下,露出青绿色的枝叶。两人撑着白色油纸伞并排在雪道上行走,玄衣男子非常识趣地跟在两人身后,与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多谢。”扶桑侧头对着颜玦说道,清澈的眼平静如水。
颜玦凝视着扶桑,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他轻轻一笑,道:“丽贵人良心发现不和你一个小宫女计较,和在下并无任何干系。”
扶桑怔得一愣,眼前那张倾城绝美的脸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她看不透颜玦,这个认知让她顿感压力倍增,转过脑袋,漫天大雪映入眼帘,清寒入骨。
夜色深沉如墨,斐雪院正北房里,烛火微微摇曳,檀木花几上放着梅子青釉花瓶,瓶里沾着雪水的白梅吐露着幽雅的芬芳。
“公子,二公子已经安全的回到泽国。”玄衣男子伫立在颜玦身侧,拱手道。
颜玦坐在桌前,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凝望着外面傲骨嶙峋的白梅,缓缓道:“边默,你知道为什么梅花在冬季绽放得格外好看吗?”
边默摇头,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
颜玦桀然一笑,漆黑的眼眸似有水光浮动,他意味深长道:“那是因为环境,环境越恶劣,它越是被打压得厉害,就越不畏风雪,绽放时也就更加迷人。”而他给她的打压还远远不够。
“公子是要在云国多停留一段时间?”边默注视着颜玦,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颜玦放下手中的描金莲花纹瓷杯,深邃的眼漆黑入夜,微微笑道:“谁是主子?”
边默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他吸了口气,道:“属下逾矩了。”他这位主子的脾气实在琢磨不透,有时温润如玉,有时冷漠无情,有时异常的好说话,有时仅仅说错一句话,他便会用严苛的手段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清月宫的红烛轻轻曳动,扶画闭着眼躺在柔软奢华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质地上好的金丝锦被,粉红色的床幔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旖旎的光,寝殿里放置了几个炭盆,温暖如春,不似以往那般冰冷彻骨。
景文帝坐在床榻前的雕花木椅上,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扶画的小手,睡梦中的扶画额头浸着冷汗,她突然嘤咛一声:“疼…”小手下意识地往回抽。
景文帝疑惑地皱起眉,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扶画的小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只见上面布满了极细小的针眼,感动、心疼、懊悔,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杂在一起,错综复杂。
记得初见她的样子,天真娇憨,面色红润,哪是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他虽然知道林巧书苛待画儿,可没想到画儿的处境如此艰难。他得想个办法,让林巧书以后少找画儿的麻烦。
扶画睁开双眼,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等她看见景文帝坐在床前时,挣扎着起身想要给景文帝行礼。
景文帝忙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凝望着她苍白的小脸,温柔道:“画儿,你的病还没好,不用行礼。”静默片刻,他道:“你身子还没好,朕今晚去云泉宫,明日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随着景文帝的离开,寝殿变得空荡荡的,扶画心里难过极了,她拉过被子,将小脸掩藏在黑暗中,小小声地呜咽起来,单薄的双肩随着她的哭泣微微颤动,冰冷的液体划过她的脸颊,将颈下柔软的布料打湿。
站在门外的扶桑半倚在扇门边,静静听着妹妹刻意压抑的哭泣声,她不由得嘴唇轻抿,清浅的眸色微微变深。
翌日,林巧书被晋为贤妃的消息传到各个宫里,秋雨和夏意两人听闻,不由为自家主子不平,正在两人嘀咕时,景文帝带着贴身太监赵德全来到清月宫。
秋雨和夏意见此,纷纷行礼,两人面露喜色,心想陛下总算来看娘娘了。
景文帝走进寝殿,苦涩的药味迎面扑来,他皱了皱眉,看着床上的人侧身背对着他躺着,他悄悄走近床榻。扶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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