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穷途
在刚才的炮击中,张德成将自己藏身于地下,再等炮击结束后忽然杀出来,,便是想要啥歌出其不意。可是,那来自江西龙虎山的道士却一点也没放松警惕。
况且张德成先前所处的地方离这边距离颇远,虽然他豁尽余力,然而等到他冲到聂士成身前的时候,那道士早就做好了准备。两人拳脚相交,看似碰到了一起,却总是在刹那间以毫厘之差错开。
一个是蓄锐已久,一个是久战之余,两人却战了个不相上下,只因他们所学本就源出一脉。彼此都对方会有什么本事大致了解,所以才能在一息十多招过后还未硬碰硬地交手一次。
虽然张德成已经是精疲力竭,但他毕竟是久经战阵,经验要比那经常在龙虎山静修的道士要多得多,在一招晃过对方后,便闪身一指向边上聂士成的左胸处。食指点出,聂士成已经知道不好,然而这一招悄无声息,却又快如电闪,让他没有更多的反应时间,只来得及避开要害,这一指便垫在了他的肩膀上。
鲜血从聂士成中指出飞溅,刚猛的力量在将他肩膀击穿的同时就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击飞了出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张德成先是和那道士交手十余招,然后一招放到聂士成,接着便奋起余勇拔地而起,向空中跃出,其余人等竟然还不急反应便被他突围而出。
人在半空,张德成尚有余力地大笑道:“龙虎太玄经果然名不虚传。”
他心中怒极,却自知命不久矣,便不愿在此和这几人纠缠,想要回到大本营后交代后事。那道士在地面上冷笑:“可笑!”
可笑?张德成一惊,杀气自身后暴起。他身在半空与来袭的化为龙虎二形的两人拼了两招,在身上中了一拳一掌后,血洒长空,然而,他毕竟还是冲出来了。哪怕是为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连本命元气也在刚才被那笼罩在龙形中的男子盗去,可这些代价就是值得的。
只要回到独流镇,便能将他这一支的宗法传承下去。自入门那日起,生死便不足论。况且将军难免阵中亡,世事如潮,今日之事,必有以报也。
在小树林里急急而奔数里后,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张德成忽然停住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小路上的那一对粉妆玉琢的少年男女。
他闭上眼睛,心中已经放弃了最后一点念想。疲惫和伤痛同时爆发出来,他绝望地道:“想不到黑龙王阁下也掺和到了这件事里来了。”
这来的两人自然就是林梦楚阁下和陈诚了。听到张德成这似乎是认命了一般的话后,少女开口道:“喂,姓张的,你就打算这么着等死了?怎么说你也是敢和我一样自称是天下第一的人物呐。”
张德成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道:“那还能怎么办?事已至此,何须多言?想要张某人这颗头颅的人很多。与其死在那些人手里,死在阁下手中也不算太冤。”
“哼,我早就说过你这人志大才疏,空有一身惊世道法和武功,却一点都不知道世界大势,难免会折戟沉沙一败涂地。怎么样,你现在可不是就被人打得狼狈而逃了。”
张德成睁开眼来,怒道:“要杀就杀,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可惜可惜。”林梦楚假模假样地连说两遍可惜,但是她脸上一点可惜的样子都没有。然后她用清脆地声音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张德成闻言,不由得气沮。偏偏林梦楚还要往他伤口上撒盐,她假装道:“啊,你可能读书比较少,对这几句话的意思不大明白。不过不要紧,阿诚,来,告诉这位张先生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诚双手握拳,然后一鞠躬,挺身道:“得令!”
“这几句话是东汉末年的东吴名将太史慈在被张辽击败后,创伤崩裂临死前所说。意思就是:大丈夫生在乱世,就应当拿着三尺长的宝剑,凭着自身的武勇和谋略,立下足以流传后世的功绩,可惜这样的功绩还没有完成,现在却要死了,真是让人遗憾那。”
“哼,所谓的黑龙王也不过如此,”张德成讥笑道:“某家纵横决荡百战百胜的时候,你怎么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是了,当时的你们,就根本不敢出现在某家面前吧!”
“切,”少女不屑地道:“我也不和你扯这些没用的,反正你快死了。”
林梦楚道:“当初我和你商量共谋大事的时候,你看不起我,说耻于和妇孺共处,却不知道是否忘记了你白莲教的先祖唐赛儿,就是以女子之身掀起席卷十余省狂潮的往事。”
接着,她指着陈诚道:“当初我还跟你说,这个人,陈诚,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了一点,可是腹有兵甲,兼有谋略,正是世上少有的好男儿,你也不屑一顾,今日又如何了?”
“我黑龙会已经吞并了数县之地,拥兵数万,而你张德成却是即将兵败身死。高下,哼,高下立判!”
张德成不再说话,只是闭目等死。
“你大概以为我就是为了来羞辱你的,”少女用着戏谑的声音道:“然而并不是。我还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额不屑于去做这种事情。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狠狠地将所谓的强者轰杀至渣,在他们最强的时候!接着!”
张德成一伸手,接住了少女扔过来的一个很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充满蓝色的液体,液面微微地起伏,散发出迷离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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