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仪表堂堂,身着锦衣的贵族公子骑着一匹白马从旁边走了出来,赫然是千岩。
原来那个银川铁匠路苍山拿了千岩的十万金铢之后,果然在天门口租了个门面开了铁匠铺,凭借他两父子的祖传神技,继续打造全京城最好的刀具,生意红红火火。千岩听说之后,也大为欣慰,今天特意来看了路苍山他们。和他父子俩聊了半天,直到晚上才离开,打道回府,刚过了一个街口,就碰到了一个冒冒失失的驿兵闯过来。
千岩打量着这驿兵,看他行色勿勿,一脸焦急,估计是有着十万火急的任务或者情报什么的,一笑,挥手,示意侍卫们让路。刘四马上喝令众侍卫让开。这些侍卫是一路跟着千岩过来的四十四人,个个赤胆忠诚,训练有素,登时齐齐两边让开。
那密使虽然不知道千岩“霜少游”,可是看他的派头,料想也是有来头的,他以为堂堂丞相府的人,可能会摆一会架子吧,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感激地拱手,道:“小人身负重任,十万火急!不能下马行礼!公子见谅!”
“不必!”千岩只是微笑点头。
天机密使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打马飞跑,从侍卫让出的大路飞奔而过,然而尚未过尽,怪事发生了。
只见那原来扬蹄飞奔的马骤然定期住,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或许像时间一下子定住了,连一点惯性都没有,马蹄扬起的沙尘还在向前飞扑,可是那马和马背上的天机密使却刹时定住。
所有侍卫都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声,千岩也感到事情不对劲了,第一时间打马上来。只见那天机密使的马两蹄扬起,悬停在半空,而后面两蹄还立在地上,大有继续向前的意向,只是定着不动了。而马背上的驿兵整个人此时如同泥塑木雕,保持着打马飞奔的动作,僵住,如同结了冰似的,一脸的惊诧和恐怕,也被冰冻僵硬了。
只有那衣服还在风中呼呼作响,衬托得那僵硬的人和马,异常诡秘。
这时那天机密使眼睛似乎还能动,看着千岩,但马上好像又硬住了,在附近灯笼的红光映照下,千岩从他眼睛中看出,对方似乎要对自己说话,那是一种强烈的倾诉yù_wàng。
终于,天机密使用尽最后了一丝力气和意志,缓缓说出了三个字:十……皇子……
说到这,他那嘴巴乃至石头也硬住了,可能是因为他勉强说话的缘故,那下腭一下子脱落,掉到地上,“砰”的一声,居然像瓷器一样,摔得粉碎,完全感觉不到那是人的ròu_tǐ上的一块。而那嘴巴因为脱掉了下腭,只剩不到一半了,可是却没有血,那血与肉看上去好像不是血与肉,感觉这驿兵整个人都变成了石头,或者说是一尊泥像。
千岩看呆了。旁边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来往的路人和千岩的侍卫队。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在还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一下子就“泥塑木雕”了?
这是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
刘四走过来,好奇之下用手去推那僵硬的天机密使,千岩刚想制止,可刘四的手已经按了上去,谁知道他稍微一用力,那僵硬的人和马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另一边倾倒,摔到地上,如同刚才那下腭,这马和人的身体这时也俨如瓷器,掉到地上,“砰砰”之声响起,人和马都摔得粉碎,一块一块的好像泥块般散了一地。
偌大一个人,就在瞬间崩掉,变成了一地碎块。
只有那件衣服还是完好的。
在场的至少有上百人,但此时居然异常安静,大家看得连喘气都不敢用力。至到有一个女子尖叫一声,其他人仿佛一下接到信号似的,骤然惊呼起来,有些胆小的甚至夺路而逃。
刘四的手还定在半空,愕然地看着千岩,惶惶道:“少爷,我……”
千岩拍拍他的肩,道:“不关你事。”
千岩跳下马,俯下身,仔细打量着地下的一堆残骸,或者说那不叫残骸,叫泥块或者瓷片更贴切一些。人和马的ròu_tǐ全变成了固体由内及外,所以才轻易摔碎。千岩拾起几块,发现这东西像泥但是比泥坚硬,像瓷但是比瓷重得多,像石头但是比石头易碎。准确而言,应该像摔碎的石膏像,只是不是白色而已。
看着地上的一堆破碎的碎块,谁还能想到刚才这还是活生生和一个人和一匹马啊?
千岩从地上捡起一块牌子,是一个铜牌,似乎被切断过。刘四当兵多年,认得这东西,失声道:“天机令牌?!”
天机令牌?这么说这人是天机密使了!千岩怔住。与刘四相处与来,刘四跟他说了很多关于洞天大陆军队里的事情,千岩也知道天机密使的具体所指。天机密使肩负的任务通常是最重要而又最危险的,显然这人是之前就中了人家的什么妖术一类,以致于根本就没机会把机密转奏皇帝。
谁杀了他?显然是他带来的机密要危害到那个人,所以人家杀他灭口。
千岩脑中突然闪过三个字:十皇子!刚才这天机密使拼尽最后一丝意志说出了这三个字,难道这事跟十皇子有关?十皇子派人杀他灭口?!
这事可事关重大啊!千岩看了看四周,发现人们都很茫然地看着,方才天机密使说出“十皇字”三字时,声音很小,因为千岩与他靠得很近,所以才听清楚,估计其他人都没听到。
千岩掀开那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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