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我也理解。”商隐谦淡淡地说,“侯将军靳将军赤胆忠心,无非是想趁早攻下叠城,以对朝廷有个交待。虽然操之过急,但情有可原。”
还操之过急?妈的老子都快把叠城攻下来了。靳可尚心里嘀咕道,但他是地道的软骨头胀气囊,只是想不敢说,偷偷看了眼侯恒温,希望他站出来反驳一下商隐谦。
侯恒温清了清嗓子,道:“元帅,我军已经错失了攻城良机,末将很想知道,元帅你的平南计划是怎么样的。难道是要拖上一年半载?到时我们如何向圣上交待?”
商隐谦不紧不慢地说:“胜有两种,一种是战而胜,一种是不战而胜。”
“不战而胜?元帅意思是……劝降?”侯恒温反应很快。
商隐谦点点头,说:“平民百姓,谁不想安居乐业好好过日子,若不是万不得已,谁会铤而走险,冒死造反?平叛不能只是治根,还要治本。武力征服可能是最有效的办法,但又是最不稳定的办法。你现在把这里的叛军悉数屠尽,只会徒增百姓对朝廷的怨恨。能招降便招降,能安抚便安抚,得民心才得天下。皇上一定会明白这一点的。”
“元帅胸怀天下,末将佩服。但是,叛军数月以来,杀我朝大军不下五万,雾月行省近半州府被洗掠一空,我们若还是妇人之仁,一再忍让,到时岂不纵虎成患?元帅为百姓着想,但是谁来为我们死去的远东军弟兄着想?”
商隐谦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谁都不容易。既然双方死伤惨重,到了现在这地步,又何必继续操戈相对?难道要看到更多的人在这场内战中死去吗?汗漫高原那边正蠢蠢欲动,所以南疆军区才无法增援这里。若雾月省叛乱再混战下去,岂不是给汗漫高原一个可乘之机了?”
侯恒温还想反驳,但商隐谦马上以元帅的口气道:“本帅有言在先,在末来的时间里,若不得本帅同意而擅自妄动者,即使立了不世之功,本帅也将以违抗帅命之罪,严惩不怠!”
侯恒温张了一半的嘴,马上合了起来,既然大元帅都下了定锤,就轮不到自己再说什么了。
商隐谦舒了口气,说:“一会本帅将修书一封,派人送入叠城,劝降叛军!然后静候其音讯。在这期间,让劳累的士兵休息养伤。”
商隐谦要劝降叛军,千岩一直也觉得这样是比较妥当的办法。一来不伤和气二来又不损双方元气,这是最宽容的战争。看来“名将”之名不是因为杀人之多,而是得人心之多。
这时侯恒温问:“如果叛军对我朝廷大军的劝降书不予理睬呢?”
他这话问得很高明,表面是问话,暗里是在要商隐谦拟定一个进攻的日子。他的想法时,若叛军不理睬劝降,到时就要大举进攻了吧?
商隐谦哪会轻易入套,只是平淡地说:“你怎么知道叛军对本帅劝降不予置理?”
“末将……说的只是万一。”
“万一?那就等真的万一出了这事,再作打算。都还没确定的事,再多打算也是多余的。”
老狐狸啊!侯恒温心中暗暗骂道。这时突然想到十皇子关憧逸,他怎么还没到?不是与商隐谦同时启程的吗?若是关憧逸在,侯恒温大可仗着关憧逸之势,不理睬这个挂名的商隐谦了。
“元帅,十皇子殿下为何至今尚未抵达,会不会……”侯恒温小心地说。
他这话说到点上了,其实不仅侯恒温疑惑,现在商隐谦都有些担心了,看来十皇子那边情况不妙啊。派出去的斥侯至今尚未返回,这就不是很好的征兆了。若关憧逸真的还没抵达叠城就出了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南行平叛已经失败一半了。即使最后赢得胜利回去,也无法向皇帝交待。
诸容走上来请命道:“元帅,请准末将领人马前去接应十皇叔。”
商隐谦摇头,说:“十皇子殿下至今行踪未知。你贸然前去,本帅不放心。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叠城有叛军,山上有强盗。这里的兵士,一个也不能少!”
“元帅就这么不了了之吗?”侯恒温道。他这话有斥责之意,意思是你难道就不顾十皇子的死活了?
商隐谦紧紧盯着他,说:“你觉得本帅该怎么做呢?是不是要领着五千黑甲精骑,沿着大道一路赶去接应十皇子殿下?到时侯将军领着你这两万人马对抗城里的叛军和山后的数万强盗?”
侯恒温一怔,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商隐谦这话不是在威胁吗?那些强盗今天吃了一亏,但是今天出现的强盗不是他们的全部,今天死去的强盗头山只是其中一个山大王,另外两个山大王若闻得兄弟死讯,悲愤之下,难保不会倾巢出动,进行复仇。到时若尚隐谦和五千黑甲精骑离开了,自己两万远东军又伤残近半,拿什么跟强盗抗衡啊?
所以侯恒温不再说话了。
商隐谦做事讲求效率,当即命人准备文房四宝,当众挥毫写了一封简单的劝降书。无非是说我朝大军压境,叠城朝不保夕,又说自己奉皇命前来,圣上宽大为怀,不愿看到同室操戈,自相残杀。希望城中“义军”投诚,朝廷定当厚待。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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