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迦看着夏儿手中的袍子,心中泛起难以自制的感动。夏儿不仅把袍子叠的整整齐齐,而且每一块污痕都被她不知用什么办法抹去了,那件红袍子看起来和崭新的一样。
萨迦和夏儿一样都在硬撑,他们也都快撑不下去了。但他们都还咬着牙,谁都坚持着不愿放弃。
“我......我自己来就行。”
萨迦狠了狠心,从夏儿手中一把夺过袍子,他侧着身把袍子披上。
一回头的功夫,夏儿眼泪不可抑制的奔涌而出。
萨迦的兜帽很长,他的脸陷入在了阴影之中。夏儿不知道,之后很久的时间里,她再也看不到萨迦的脸了。萨迦把全部的身体都隐藏在鲜红色的战袍之中,也隐藏起了所有的凡人情感。
夏儿的嘴唇颤抖着,她一瞬间憔悴了很多。使萨迦好几次都想把她像昨晚那样搂在怀里,如果能再吻下她的嘴唇......萨迦止住了思考,他开始强迫自己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夏儿已经有了婚约,终究是不属于自己的,现在自己一厢情愿又有什么用呢。
萨迦身子晃了下,他忍不住想去安慰夏儿,跟她解释。
但他终究没动。
萨迦站在原地,沉默着,任凭极地的冰风乱吹着他的袍子,他纹丝不动,仿佛成为了一尊塑像。
“夏儿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塑像开口了,声音也冰冷得和石头无二。
夏儿双手抱在胸前,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她一步步向后退去。她脸上有了两道清晰地泪痕,亮晶晶的泪珠甚至滑到了她的脖颈。
“没有了......没有了......不会有了......”
夏儿绝望了,她本来以为萨迦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在她的印象里,萨迦很单纯也有点傻,一看就没经历过女人,经常被自己的小聪明耍的团团转,而且只要自己稍稍施展一点魅力,就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可是没想到,在自己甘心地献上初吻之后,萨迦却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透出冰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半个字也不愿多对自己解释。
是自己看错人了吗?夏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回走,她感觉自己身上像棉花一样轻,只有胸口很重,很疼。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不可信任的,自己刚刚给他尝了一点点甜头,他就觉得腻烦了么。
气走了夏儿之后,萨迦在针树林中独自站了很久,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渐渐没了知觉,体温和心一起冷了下去。才踉跄着回了村子。
希姆摩尔村乱成一团,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看样子扎兰德和伊凡被腐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许多希姆摩尔人哭红了双眼,他们的孩子失踪了,扎兰德曾欺骗他们是一种复仇鬼魂的报复,但此刻真相大白,他们的孩子被他们最信任的祭司献祭给了魔王。
萨迦从他们身边走过,希姆摩尔人群爆发出几声惊呼,萨迦的事迹已经传开了。人们争着想看看这位独自面对恶魔的少年,但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甚至看不清萨迦的脸,兜帽后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只有鲜艳的血红色战袍,标志着他的身份。
萨迦的脚步没有任何停滞,这些浮名与他无关。他径直走进了扎兰德的木房子里,推开门后,萨迦发现屋子里一片凌乱,似乎是村民们进来发泄过一番,但是地上没有书籍的碎片,看来这些村民对于书的重视得很,愤怒的情况下还知道什么东西不能破坏。
海盗们已经撤出了这间房子,剩下一切的处理工作,应该会有他们选出的新族长处理。
萨迦径直向二楼走去,路过一楼的卧室时,萨迦发现扎兰德正瘫坐在狼藉之中,他头发零散,一边的脸肿起来好高,衣服也被扯破了,看来村民们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原谅他的背叛。
扎兰德一夜之间头发斑白,从一个壮年的族长瞬间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听见脚步声后,便缓缓抬起头。看见是萨迦过来,扎兰德张张嘴,还没说话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扎兰德的口中飞溅出血沫,他剧烈地喘息着,想必肺部也受了不轻的伤。
萨迦低下头,看着扎兰德手中紧紧攥着的一个布娃娃,那上面也沾上了他的血迹,却没什么污渍和踏痕。说明他在挨揍时曾把它护在了身下,应该是伊凡小时候的玩具吧。
萨迦冷笑一声,童年是美好的,但人终究要成长起来。当对自己的认识足够清醒后。回忆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你还来干什么......”
扎兰德疲惫地看了看萨迦,他的眼中空洞麻木,似乎所有的活力都被抽干了一样。
萨迦不知道,他的眼睛此时也是这样。
“他们居然没杀了你,你的族人们看来还对你有感情。”
“哈,杀我?”扎兰德苦笑着“我曾乞求他们结束我的生命,但是他们不同意,他们要我活着承受这份痛苦。你怎么会懂这种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我的女儿是我全部的寄托!”
萨迦轻蔑地哼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感受,他可是体验过足足两次的人。但他对扎兰德丝毫没有同病相怜的感情,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想如果你们不是针对我,或许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萨迦恨意十足,他的眼前燃起火焰,没有针对他的陷阱,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
“针对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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