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元皇帝治下的名都,向来是政令统一,政出令行,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就连小侯爷这样有着尊贵身份与地位的人,也是要有所收敛的。所以,一向胆小如鼠的狗奴才,才敢在小侯爷即将犯下大错的时候,拉住他的裤子。
小侯爷原名叫泽天云海。泽天这个姓,是大名最尊贵的姓,即顶元皇帝的姓。南陵王泽天归一就这么个独生字,从小泽天云海又失去母亲,自是宠爱有加。而南陵王,又掌握着皇族三分之一的军队,地位尊贵之余,每天亦是日理万机,对自己儿子也是缺乏管教。南陵王自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迫不得已,才将他安置在天心院。天心院方面没少与南陵王府沟通,只是每次泽天云海犯错之时,南陵王总是恭敬地给院首与戒律院长老赔礼,还一次次送上不小的薄礼,让天心院很难将泽天云海缱回。
南陵王无论是在官场上、生意场上还是在战场上,都是一只无比成熟的老狐狸。他做事老练沉稳,为人低调,待人接物更是亲善祥和,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生出这么个到处惹是生非却不以为然的儿子。他总是担心儿子所做的事,毕竟,身份特殊,他的姓是泽天。南陵王的处境很微妙,就算是顶元皇帝信任他,让他掌了几十年的兵权,可是他从来不敢有一丁点儿的懈怠。掌兵权是很危险的活儿,尤其是你手下人,特别是儿女惹出点儿什么乱子的时候。那些小事,在敌对势力的眼睛里,就会在顶元皇帝面前被无限放大。
他现在是顶元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但明天可能就会被一脚踹开。
这是儿子泽天云海不明白的。
话说秦宫秦晴带着另外四个人回到天心院后,也只有院首、房辙杜晦老人知道此事,就连百里挑一,也不知道。房辙老人脾气火爆,院首与杜晦老人劝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将他的情绪给安定下来。七天和小五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在两位老人的调理下,那根本就不叫伤。
只是,这句王府的柴房被烧,四个人都无处可去。就算是句王府其他地方,也不能去了。因为那场火,惊动了巡城司,还惊动了当年处理句王叛变的势力。当初小五和米粒能够在那里生活,是因为年久无人问津,封条早被腐蚀,而现在,整个句王府,又被重新封锁了起来。
留住七天,当然是院首与房辙杜晦老人的愿望,只是其他三人,一时有所顾忌。小五前几日无故受了秦晴一剑,本来就心有愧疚,现在又不顾死活地为她挡了一刀,心中甚为感动。为了能让院首留下三人,她是什么手段都给用上了。在她的苦苦哀求下,院首张通答应让他们留在天心园,养殖藏灵花。
和吾思爱凡语一样。
可是,经历了这件事,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些想法。
小五、米粒和野草,对种事是见怪不怪的,身上没哪块肌肉不是在疼痛中长成的。泽天云海用鞭子抽打小五的时候,除了本性使然让他不会求饶之外,他扛得住这种鞭子。米粒在当时几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等待着一场羞辱结束之后,再重新好好生活。他从小没少给人磕过头,什么自尊,什么骄傲,是几乎不放在眼里的,他只是在心疼七天和小五。
而野草面临这样的无奈,也实有很多麻木的成分。比泽天云海更无耻的人,她见得很多。她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母亲不愿意说起任何关于她出生的事,但她明白,也许连娘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在名都的最边缘地带,总会有许多受伤的女人。她们大多数都是从乡下来的,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被一些赌徒、混混视为玩物。
不管一座城市如何的繁荣,它也不可能繁荣到给每个女人一个有情有义的丈夫。
而真正使他们难过的,是一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家没了。家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就在房子被毁前的前一夜,七天还因为偷钱的事责骂两人,几个孤儿还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个家的气息才刚刚释放出来,燕子才刚刚将春泥在敷在墙上,就被突然而来意外给摧毁了。这种感觉,一时间难以抹去。
大家都很垂头丧气。
尤其是七天。
他还记得自己才刚刚说对他们三个负有责任,就让他们承受这样的屈辱。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的保护欲,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挫折感,就算是当初在相国府被相国大人羞辱,也没有这样难过过。
他早就渴望灵修,早就在渴望力量,这不是刺激他发奋图强的很好的理由,而是他性情和认知上的一场改变。
人生总归是现实的,平凡的,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你爱的人,你在意的人,那是多么的令人无奈,也不用去用一种安慰的心态给他们承诺说你可以。
这是没有用的,自欺欺人而已。当不可抗力真正地降临在你的身上,无能为力,无能为力,无能为力的说法让自己多么的可笑,那不是在你饥饿的时候没有馒头,不是在你掉进悬崖的时候需要绳子那样简单。想要让你爱的人因为你有安全感比因为你有自豪感更重要。
七天和小五的伤势好得很快,他们暂时住在藏灵花的花圃之中,也算是沐浴在仙灵之中。吾思爱凡语也住在这里,因为认识七天,也很快认识了他的朋友。知道他们的遭遇之后,凡语也特别照顾他们,尤其是野草。凡语一个人在花圃本来就孤单,来了野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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