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已经是五月初四,成都城内的世俗百姓们已经开始准备采购端午佳节所需的棕叶、糯米、艾草和雄黄等等。
而辟邪村玉清观众人都在打坐养气,只等明天傍晚之时,与慈云寺众人了结此番恩怨。这时候最难受的,是小一辈的弟子们。初来的时候,本以为一到便要与慈云寺一干人分个高下,一个个兴高采烈。谁想到了成都,连着好几天,不见动静。每日随侍各位老前辈,在玉清观中行动言语俱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
其中以峨嵋掌教真人齐漱溟的儿子齐金蝉性质最为活泼淘气,估量就是到了五月初五,有众位老前辈在场,自己又有姐姐齐灵云管束,未必肯让他出去与人对敌。临来时,母亲赐给他一对鸳鸯霹雳剑,恨不能择个地方,去开个利市。无奈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打算约请两个帮手,偷偷前往慈云寺去,杀掉两个妖人,回来出出风头。而姐姐齐灵云又寸步不离,难以进行,好生焦闷。偏巧这日齐灵云因女神童朱文约她下棋,齐灵云便要齐金蝉前去观阵。齐金蝉假装应允,等到齐、朱二人聚精会神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
小弟兄中,他同周轻云、白侠孙南、苦行头陀的大弟子笑和尚最说得来。他先去找着了周轻云、孙南,又对笑和尚使了个眼色,四人一同走到玉清观后的竹园中,各自寻了一块石头坐下。
周轻云、笑和尚便问他相邀何事。齐金蝉说道:“我到此最早,起初原想到此就同敌人厮杀,谁想直到现在,并未比试交手。每日住在观中,好不气闷死人。我看到了端午那日,有诸位老前辈在场,未必有我们的事做。适才听醉师叔说,他们那边厉害一些的一个未来,现在所剩的,尽是一些饭桶,这岂不是我等立功机会?”
“我本想约朱文姐姐同去,她起初和我感情再好不过,也曾经帮过我的大忙。自从斩罢妖蛇,身体复元之后,竟变成大人了。又跟我姐姐学了一身道学气,也不和我玩了。我若找她同往慈云寺,她不但不去,恐怕还要告诉姐姐。我想我跟三位师兄师姊最莫逆,情愿把功劳分给你们三位一半。今晚三更时分,同往慈云寺,趁他们厉害的人未到以前,杀一个落花流水,岂不快活煞人?不知你们四位意下如何?”
孙南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以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那么大的法力,尚主持重,这样大事,岂是几个小孩子所能办的?但是他知道齐金蝉小孩脾气,不敢驳回,只拿眼望着别人,不发一言。周轻云天资颖异,在餐霞大师门下,入门虽浅,功夫最深。新近又跟玉清大师学了许多法术,艺高人胆大。虽然觉得事情太险,但去否都可,并不坚持一面。
那笑和尚年才十四五岁,为苦行头陀生平惟一弟子。五岁从师,练就一身惊人艺业。性情也和齐金蝉差不多,长就一个圆脸,肥肥胖胖,终日笑嘻嘻,带着一团和气。可是他胆子却生来异乎寻常之大。再加以苦行头陀轻意未收过徒弟,因他生有异质,便不惜把自己衣钵尽心传授,平日又多所奖励。此次奉命前来到场,曾有信与二老,说他可以随意听候调遣,那意思就是无论多难的任务,笑和尚均可胜任。
笑和尚本领大,野心也大,自然是巴不得去慈云寺闯个祸玩玩。他听完了齐金蝉之言,见孙南、周轻云俱不发言,便站起身来说道:“金蝉师弟所说,正合我意。但不知孙师兄、周师姐意下如何?”
周轻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而且她额头生有三条红纹,与李英琼一般,乃是杀星转世,杀戮之性最重,今见笑和尚小小年纪这般奋勇,怎肯示弱,当下也点头应允。孙南见二人赞同,便也不好意思反对。又商量了一会,定下今晚三更时分,一同前往。金蝉又叫笑和尚到时故意约自己同榻夜话,以免齐灵云疑心拦阻,不叫他去。
四人商议完毕,张尘突然从院后的竹林中探出身来,说道:“好啊,你们几人胆大妄为,竟然不奉诸位前辈的法旨,想要擅自行动,我要去告发你们。”
张尘一席话,让齐金蝉等人吓得魂飞天外,半天缓不过劲儿来,还是孙南年长,经验多些,见张尘是含笑所言,知他是玩笑居多,并不当真去告发。
孙南转过身来,说道:“原来是张师弟,好师弟,我们只是想趁着明日约定之期未至,先潜入慈云寺探探寺内的动静,以免敌人有什么阴谋针对我们。”
张尘笑道:“孙师兄,齐灵云师姐生性稳重,甚有乃父之风,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恐怕她会恼你一辈子。”
张尘的话正中孙南的要害,其实孙南与齐灵云原本是三生爱侣,只不过齐灵云今世转入齐漱溟门下,一心清修道法,对于男女爱yu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孙南虽然从其师李元化处知道了自己与齐灵云是三世爱侣,今生注定再结姻缘,但是孙南对齐灵云是又喜又敬、又爱又怕,只把浓浓的爱意深藏心底,重不敢表露出来。如今听张尘所说,齐灵云有可能会恼恨自己,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心生退意。
孙南对齐金蝉和笑和尚说道:“齐师弟、笑师弟,为兄想起来还有要事未办,此番夜探慈云寺之事恐怕不能与你们同去了,抱歉、抱歉……”说罢,转身跑走了。
齐金蝉见张尘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孙南,己方少一臂助,齐金蝉是小孩心性,表情都在脸上,忍不住对张尘怒目而视。
张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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