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鲜花束与彩纸屑,到处都是;到处都是手舞足蹈、欢声笑语,到处都是;到处都是人潮汹涌、川流不息,到处都是。
大街两侧挂满了彩帘与长幅布帷,鲜花堆在大理石雕像的脚下;清澈的泉水在漂亮的卵石上绕流而过,淙淙有声、波光粼粼。狂欢的人群簇拥着走上街道,闹哄哄的情形带着一种狂热在人群中蔓延,一波接着一波,有如风暴般席卷。
窗口和阳台上,挤满了来自奥尔丁各地的数万观众,无论是平原人、弗雷人还是远到而来的安奎因人,无论是平民,贵族还是出身显赫的世袭贵族,无论是行夫走贩、彬彬有礼的绅士还是风骚娇媚的女人,每一个人都被这间杂着兴高采烈的狂热所感染。
是的,这正是亚敏斯骄阳流火的七月——
盛夏庆典终于拉开序幕,这为期十五天的狂欢终于拉开序幕;而艾伦自己的战争,也终将在今晚拉开序幕。
萝萝趴在漆白的窗台上,托着下巴出神,白嫩可爱的小手指逗弄着湛翠晶莹的藤蔓末梢。她嘴里嘟哝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词儿,仔细听时,你才能发现这小妖精在唱着歌儿,那些多半是夏伦乡野之间的小调,活泼轻盈,令人在不自觉间放松心神。
日头已有些偏西。带着暖意的斜阳映得小妖精有些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都快不想动了;但傍晚的轻风拂动窗帘时,她又清醒过来,翠绿的水眸映着星辉,闪闪发光。
她看到艾伦和肖恩进了院子,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诗人,好象是叫做飞马?
她看到两个人一直走到翠绿的树冠下,然后开始交谈——
“艾伦,这里环境还不错吧!你看,我好几天前就开始安排了,说服原先的主人搬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肖恩大声赞美道:“啊!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环境优美、宁静而不会被人打扰,关键是它的位置——这是附近最好的位置了,它的北窗正对着希伯家的后院,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观察那儿的一举一动!艾伦,它一定会对你今夜的行动有很大帮助的!”
艾伦盯着肖恩看了半晌,然后他深深叹了口气,“肖……”
“嘘!”肖恩微笑着在唇边竖起一根指头,“叫我飞马,无拘无束、自由在天空漫行才是我所向往。”
“飞马……”艾伦斟酌着自己的语言,但却发现自己好象无从开口,“你的所做所为并不只关系到你一个人,但你真的想这么做,真的下定决定这样做?”他最后如此问。
肖恩微笑着看着艾伦的眼睛,目光直视,真诚而坦率,“我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过;从十三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等着今天的到来!”他缓缓说道。
“自你回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欺骗我,”肖恩继续说道,他的语调有些颤抖,“但我还是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我马上就前来与你会面!艾伦,你了解我现在的心情么?”
艾伦默然,他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轻轻地朝对方伸出一只拳头。“并肩作战,”他轻声说。
肖恩搭上一只手,“一往无前!”
“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肖恩眼睛亮晶晶的,“加油吧,艾伦!”
艾伦默默地点点头。
“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和海伦的事?”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是跛子告诉你的?”
“对,就是他告诉我的,还有你的消息也是他告诉我的,”肖恩随意点点头就把跛子给卖了,“不过你可千万别问我他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吗?他哨兵部队的那些事,就连我也不太清楚。”
艾伦皱了一下眉,一时想不通是那里出了岔子,他自信自己做事一向是小心而谨慎;他又抬起头看着肖恩,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
肖恩立刻心领神会,“放心吧,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甚至包括他的心腹,跛子是个知轻重的家伙。”
艾伦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惹上些麻烦的对手。
肖恩却面露好奇,有些急切地问道:“那么,他前天托萝萝小姐转交给你的东西是什么?那老家伙怎么也不肯告诉我,真该死!”
艾伦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朝二楼的窗户望了一眼,那儿的萝萝立刻笑眯眯朝他挥了挥手。“就是这个,”艾伦回过头,从贴身内衣中摸出那枚玫瑰纹章——晶莹剔透的宝石鲜红似火,又娇艳欲滴,“鲜血玫瑰——艾尔德尔家的信物,持有它的艾尔德尔家后人,就是王国所认可的玫瑰骑士。”
他在说这些话时,口气不自觉地变得自信而坚定,眼睛里也熠熠生辉。
肖恩的眼神亮了一下,“这是……”他的后半句话被突如其来的喧闹所淹没,这银发年轻人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原来狂欢的人群已经来到了附近的街道上。
“这是什么?”艾伦问。
“呃,没什么……”肖恩想了一下,突然摇摇头,“我们上去吧,这里太吵了。”
……
萝萝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她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小妖精尖嫩的耳朵立刻颤了一下。她一个转身,刚好看到好象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她的姐姐,塔塔·大拇指·晨星。
塔塔跪坐在艾伦的红木书桌上,身子压着雪白双足;她坐得端端正正,表情娴静,只是用一双仿佛总是睡眠不足的淡绿色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那淡然的目光好象把萝萝整个儿地看了个对穿,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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