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红色的旗帜从拒马阵的核心处升起,那是周宁的认旗,雷云的骑兵百人队从阵口鱼贯而出,就在阵前摆开一个雁翎阵,然后周宁才在雷云的陪伴下策马走到阵前。
腾矢的百人箭队从拒马阵巨大的木桩林中站起,脚弩硬弓从各种角度指向曹军来路,一部脚弩朝天空射出三支加装了管哨的劲矢,弩矢呼啸着越过骑兵队,瞬间横跨过三百步的距离,坚硬的道路顿时被钢铁的矢头钻进,只余下矢尾飘荡的红色布带,箭矢前不足十步的地方,曹军被天降的弩箭惊动,顿时一阵骚动,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喂,我说对面的某位口将军,你怎么不往前走了呢,我这里可是排开了筵席等着你来下口呢。”周宁把大刀横在刀架上,开口就是一段怪话,现在这些人,跟师叔待的时间久了,都学会了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了。
好不容易对面才有几匹马冲出阵来,只听得有人高声叫道:“对面的人听着,我是吕旷,你们不服天威,无端犯境,今日本将军到来,还不束手就擒,等本将军麾兵碾过,可不要怪刀枪无眼,水火无情。”
“空话。”周宁嘿然冷笑道:“吕侯,我难道还不知道刀枪无眼?今天本将就在这里等你,你要是敢过来,就算你还是个爷们,否则,你还是回家抱孩子去。”
“好。”单福笑道:“我最喜欢这种讲话的调调了,不像子龙将军你,明明是杀人无算的武将,偏偏又那么严谨,说话像个太学生。”
“你不就是个太学生么?”我不上他的当,虽然这些年王纲不振,太学早就名存实亡,但像单福这样的名士都是当年太学生们传下来的薪火:“我像太学生,你像土匪,咱们各是个的血性,各是个的活法,干嘛我当武将就一定要说话粗野,难道文士们都是之乎者也?”
“哈哈,有理。”单福大笑:“咱们也别太过于置身事外,还是看周将军怎么破敌吧。”
吕旷在河北为将的时候,我还在塞外漂流,周宁还是白马义普通一兵呢,二十余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河北拥有了相当的名气,我在常山的时候,时不时的都能听到他们兄弟的消息。袁绍的部将当中,四庭柱鹤立鸡群,其余淳于琼、蒋义渠、焦触、张南、吕旷、吕翔、蒋奇等人,不是一方大豪,就是沙场老将,即便是投降曹操之后,他们还拥有较高的名位,许多人至少也封个没有封地的侯爵,此时吕旷驻马阵前,自有一种将军的风范,只不过,他对面的那个百人队显然并不把他当一回事,因此他相当的愤怒。
“我吕旷不杀无名下将,对面的小子,报上你的名字来。”
“嘿嘿,呵呵。”周宁突然大笑起来:“吕将军,我还是河北一小卒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你确实比我资历深,名气大,可是按我看,你那么多年的军旅算是白混了,在袁绍部下你是什么人?你是一方郡守,统兵万人,现在的你呢?就算是投降吧,也该为自己谋个好的身份,看看你现在,被派到边疆,还只是个副将,而且是排位在七八位十几位之后的那种,上阵的时候,只能带三五百老弱兵将,即便能侥幸不死,也不过是碌碌终老,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称我为无名下将?”
“我,周宁,你或许不认识,但是今天过后,你就会知道,即便我是无名下将,但我这个无名之将与众不同,至少也是一个比你强的无名下将。”这一段周宁说得甚是慷慨激昂,还极其尖酸刻薄,连我都有点听着刺耳了,吕旷半晌无语,显然被周宁说中了心底最隐秘处的伤痕。
袁绍在时,特别是官渡之前,由于袁绍在诸侯中极为强势,河北的猛将谋臣地位尊崇,不仅在河北如此,甚至放眼华夏,个顶个的也备受诸侯尊重,但是随着袁氏在河北的迅速崩退,不少将领不得不投靠更为强势的曹操,但是在这些降将的地位一落千丈,即便是被曹操称为微子去殷的张合,也渐渐的由方面大将沦为了诸夏侯曹和更早进入曹营的某些将领的偏裨,吕旷吕翔这种特点不甚突出的将领,也只能够成为曹仁的马前卒了。
这是一种为将者的悲哀,我不知道吕旷心底怎么想,但我相信他自己心里也并不舒服,因为作为降将,特别是曾作为攻打冀州并州的开路先锋反戈攻击过自己昔日的侪辈,我相信二吕等人遭受过无数的白眼与骂名,不仅来自袁氏方面,也会来自曹氏方面,以巨大的人格侮辱换来的却是地位的急遽下将,天下有能淡看这种经历的人么?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我之间,一定有人要死。”我陪着单福走上敌楼的时候,吕旷已经向周宁冲了过来,并没有指挥他身后那一营的人马。
“看不出,周将军还有一张利嘴。”单福一脸的赞许。
“这你就不知道了,有那么几年,离开白马军之后,我们的周将军曾经当过货郎,卖过年糕,据说他老是卖年糕,经常的吆喝,和人杀价砍价,有人出的价格太低,他就和别人吵架,这都是那几年练出来的。”严谨的人也有疯狂的时候,我发誓我没有乱盖,我只是把事实按照我的理解重新阐述了一遍而已。
阵中的人自然听不见我们胡侃,没有双方诸将的命令,两边的士兵也只有站在队列中伸长了脖子观看两位将领的决斗。
对峙两军中间的空地上,周宁和吕旷已经已经战成了一团。
在成为我的部下之前,周宁已经是白马义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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