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诸葛亮也不生气,因为这早在我们的考虑之中。
似鲁肃这样一心想着要江东和豫州军联手的,所考量的一定非常久远,当然我不是说鲁肃会为豫州军考虑,作为孙权所信任的幕僚,他的所有成败得失的出发点都建立在江东的发展壮大上,如果落井下石能让江东走得更远,我和诸葛亮毫不怀疑他和孙权会把豫州军卖了。
当天下群雄尚在,倡义举旗者谁能最终问鼎天下还不明朗的时候,究竟是谁的眼睛看到了未来,这本来就是无法求证的,能者不过是依照自己的判断把事态的发展引导到自己希望的道路上。
诸葛亮希望借重于江东,鲁肃也希望借重于豫州军,所以即便没有诸葛瑾的关系双方也肯定会惺惺相惜。
但是此刻坐中这些江东英豪,他们的心中所想不一定与鲁肃相同,一者他们可能没有鲁肃那种联合豫州军的先入为主的想法,二者他们也和豫州军没有交情,他们所凭借的,首先是如今江东稳固的河山和庞大的实力,其次他们所看到的,是豫州军刚刚经过了一次惨败。
以江东军的偌大家业,看不上豫州军的残兵败将,那是很正常的态度,何况我和诸葛亮到柴桑,这是他们的地盘,总要显示他们在这地盘上的影响力,不能让我们这两个外来者占了风头。
“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公阅尽世间百态,对这些应该看得多了。”诸葛亮不卑不亢,一句话就开脱了张昭的质问,顺口还恭维了老头一句,不过在我听来,怎么都成了他在说张昭老迈年高,这张利嘴,骂人不带脏,杀人不见血啊。
显然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诸葛亮的君子之腹,张昭捋须颔首,面色有了稍许松动,看起来对诸葛亮的应对还是很满意,只是花里却依然锋芒毕露:“人一上了年纪就容易糊涂,似我这等年纪自然是看惯了胜败,但诸葛先生少年成名,听闻你在隆中耕读时自比管乐,管仲相齐,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燕,以至若敌至强,下齐七十于城,强齐差点因此亡国,以刘豫州和曹操齐名的雄霸气度以及先生如此超群的智谋,怎么会还有此惨败?”
坐中数十人都已经悄无声息,这是豫州军和江东军辩才上的交锋,虽然没有任何的刀光剑影,但其可能产生的的影响是巨大的,所以和战场搏杀同样的凶险。
诸葛亮的神态越发的沉稳起来,大袖一挥,侃侃而谈:“首先请张公明鉴,豫州军自左将军以下,仁义聪明智慧勇猛之士不知几凡,远的不论,只赵将军一人,前些日子就曾于当阳长坂坡视曹军八十万如草芥,七进七出,斩将夺旗,威震敌胆。”
我侧头看诸葛亮神吹,这时却不能去打断他,那八十万的说法是刚刚听鲁肃说的,转身就成了曹操的说辞,听得江东的文臣武将咋舌的咋舌,瘪嘴的瘪嘴,个个表情怪异不一而足,只听诸葛亮继续朗声说道:“亮本乡野农夫,年纪又轻,只因虚名在外,动张公和江东诸贤视听,不胜荣幸。效管仲相齐、乐毅扶燕,乃愚亮平生之志,然长坂坡一役乃时乃势,张公善治江东,明于事理,岂有不知之理。”
“曹贼凶猛,西向,则迎皇帝,定关陇群雄,东出,则天下无敌的吕布被俘,淮南袁术狼奔豕突,河北袁绍终被剪灭,挟百万大军横扫天下之势,恰逢老荆州辞世,刘琮不战而降,把新野一郡置于曹军兵锋之下,我主左将军纵然雄才,暂无用武之地,所以率众南行,欲破出囚笼,更觅新天。”
“二十万荆州百姓冒死相随,乃刘豫州仁义所感,军民拥杂,所以日不能行过十里,坐中各位都是随着江东打拼过来的,比亮长于军旅之事,自然了解这是如何的不容易。”
“若依了我的建议,大军轻装急进,从襄阳到将领亦不过数日边可到达,断不至于有当阳之难,但我主的大仁大义诸位难于理解,我主在危难时刻的大智大勇诸位也尚未见识。”
“鲁子敬当日和我在一起,他见过漫山遍野的曹军山呼海啸一浪高过一浪的突击,他也见识过豫州军与曹军搏杀血战,当日护卫他的水军将领凌公绩也见过,曹军死伤不在豫州军之下,因此豫州军之败,非战之罪,纵使管仲乐毅双双复生,也无计可施,张公因我自比管乐就以为豫州军不该有此一败,这是高看了我,也高看了管乐二人。”
“豫州军大败一场,曹军势不可挡,诸葛先生无计可施,敢问先生现身柴桑意欲何为?”虞翻突然见开口了,他的位置离主位比较远,一旦开口,声音激厉,满堂都听得刺耳。
“鄙人之来意,需要说得再明白些么?”在张昭面前诸葛亮不卑不亢,因为张昭是江东文宗,些许不敬就可能惹来众人怒火,对虞翻却不须如此恭谨。
“不过是要当一回苏秦张仪而已。”步骘在旁边轻笑道:“江东兵精粮足,江山险固,豫州军孤穷末路,来江东求救了。”
步骘所说,直指我和诸葛亮来柴桑的终极目的,诸葛亮的神色突然间严肃起来:“所谓苏秦张仪,那都是太史公笔下光耀千秋的人物,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度成为强秦首相,腹中有丘壑,胸间有甲兵,正是我等后学努力的方向。”
“另外,我是来向江东求救的么?或许是我来挽救了江东也不一定。”
“什么?”孙瑜几乎立刻从坐席上站起:“穷困潦倒,说什么挽救江东,诸葛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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