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众人狂笑起来,连多布斯那冰冷的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笑意。
原来纳伦那千疮百孔的衣服那还经的起他这全力一击,早化为碎粉了。
纳伦不明所以,难道自己扮相还不够帅?环目四顾,只见好几百人有男有女围在自己四周,全部狂笑着对自己指指点点。当下想再整整衣服,一摸之下面色剧变,暗叫一声:“我的娘!”如飞一般窜进了最近的一间帐篷。
帐外传来长老似哭似笑的话语:“好你个纳伦,你连在千人面前赤身露体也能做,这种事只怕连那暴君也干不出来,就冲你这份豪情,我铁扎泽全部落的身家性命就押在你身上又何妨!”
***
绿草青青,掩埋了一切岁月留下的痕迹。
只有那草从中半埋的些许木桩,几块碎布残瓦还在告诉人们,几年前,这里还是一个近千人的部落——扎木合部落的驻地,还在向人们展示那昔日的风采。走在这里,恍惚间又听到了那悠扬飘忽的牧歌,那牧童奔跑追逐的脚步声。眼前似乎还晃动着那红通通的篝火。
纳伦手牵着一匹白马缓步行来,眼前又回想起自己幼时的一些岁月片段,自己在这里渡过了八年的时间呀,这些片段喜少悲多,无数次的在梦中浮现,渐渐模糊,渐渐淡忘,但此情此景,所有的记忆尽数在脑海中晃过,却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
纳伦走出废墟,不一刻,已来到一座小山坡前,坡势平缓,不过二三百米高,但在方圆几十里地上,却是唯一的高处了。
上坡小路早已被野草掩埋,但在纳伦眼中,依稀的小径痕迹却是那么明显,这条路他并没走多少次,但他知道,这条小径,这座小山坡,他却永远也不会淡忘。
小径渐行渐远,纳伦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前停了下来,土包上满是野草,与周围青草一般高矮,若不注意,绝难分辨。
纳伦停了下来,专注的看着小土包,眼神是那么悲伤,那么依恋。
他缓缓跪了下来,双手轻轻的扒开坟前的泥土,一把小木弓慢慢的露了出来。
小木弓制作的极为简陋,弓弦早以断裂,弓身只是一段烧硬的小木条,不过,这却是母亲在劳累一天之余为他亲手所做的。那一天晚上,他就躺在床上,看着小木弓慢慢的成型,看着火光下母亲那刀痕遍布的脸上露出的温柔笑容,那一晚,他抱着小木弓高兴的整晚没睡着,那时,他只有五岁吧。
和其他同龄的小孩一样,他小时也希望长大后能做一个箭无虚发的神箭手,这也是他有生以来得到的第一件玩具,也是唯一的一件。
在母亲死后,他就把这件童年时唯一的伙伴埋在母亲的坟前,希望它能在这里静静的伴着一生凄苦却倔傲无比的母亲。
弓身已被岁月侵蚀的腐朽不堪,一粒水滴滴在弓身上,一滴又一滴,连绵不断。
天空阴沉沉的,却并没有下雨。
纳伦跪着,慢慢的将坟前的野草一根一根的拔了出来。然后,从马身上取出一个酒袋,将满袋的酒尽数洒在小坟的四周。
“妈妈,您的儿子回来了,纳伦来看您了,您知道吗?”他哽咽着道。
满山的野草轻轻摇摆着,似是母亲正看着他微笑。
“妈妈,那个男人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而且,我不会轻易的杀了他,我要夺他的城,夺他的国,让他一无所有!”
风变大了,满山野草摇的更急,似是在赞同。
“妈妈,您也同意吧,纳伦会把他的头拿到这里再来祭您的!”
纳伦伏下身去,轻拥着土包,似是在感受记忆中母亲那温暖的身体。
片刻,纳伦缓缓站起身来,再度凝望小坟,不知不觉间,眼眶中又满是泪水。
“妈妈,纳伦走了,会再来看您的,您在天上好好看着你的儿子为您复仇吧!”
野草轻触纳伦的袍角,似是慈母含泪为远行的游子最后一次整理着衣领。
白马长嘶一声,扬蹄而去。
身后,满山的野草在风中狂摆,咧咧作响。
马上纳伦长发随风飘舞,这一刻起,扎木合部落已经永远成为他心底的一个回忆了。
马疾如箭,将扎木合部落废墟远远抛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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