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难受,发个相关,这个相关本打算随第二卷一起发的。)
鸿浩眼里的羞愧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大咧咧和满不在乎。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但多少还是有点难受,不只是为那一去不返的六百块钱,还有一点得不偿失的悲哀,我对自己说这种付出就想索得的心理是不对的,特别是对他,但我的失望致使我不得不想。
一直出了遣送站的大门我们都无话可说,坐进车里,我看看他,对司机说,回家吧。
到火车站,他说,家里该急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也好,我说。说这话时我竟然有点解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人的情感真的就这么被磨蚀吗,还是我太不会珍惜。
有时我想,表弟,应该说是有很深血缘的,但为什么我却一点不能捉摸他的心思,甚至不能理解他对待生活、对待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
小的时候,虽然痴长半岁,但他的聪慧和能力总是优秀于我的,懵懵懂懂中我总会落入他的圈套,然后傻呵呵地站在那儿任人取笑,而他总会在大人们善意的喝骂声中冲我鬼脸。你呀,母亲总是这样对我说,有他一半的心眼我就放心了,而他的母亲——我的姑母,溢于言表的笑慰淀积了我整个儿时的落寞。
然后是一起入学,一直到初中,我们几乎总是同桌,幸好我的成绩也还不错,多少抢救了一点点面子,但这仅仅是学业,同样地上学,同样地上课和放学,但所有对他的赞誉都是立体的,他的天才,他的完美,他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成了整个学校的楷模,而我,家访的时候,老师笑笑,也不错,学习刻苦、努力,人也老实。因为这些赞誉,他的衣服总是干净挺括,他的作业总是批阅的范本,他的见解总是精辟独到,连他的游戏也总能掀起流行。
好多年后,有一个老同学见面,对我说,你那时侯简直是活在他的阴影里。我说是吗,他说绝对,那时你的一举一动都受足了他的影响。对此我简直有点毛骨悚然,我不知道我现在还有的容易盲从的习惯是不是始于那时,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完全没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用他的话说,跟屁虫一个。
我小时侯就是这样活着的,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事情会留下深刻的印象,直到有一天,那一天完全改变了我的行为方式,也完全改变了他的整个命运。但具体回忆那是因为一个什么事情,老师会发那么大的火,我已经忘了(后来问起他,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你真的忘了,他问,你这么就容易忘记一段刻骨铭心的侮辱,他轻蔑的表情让我无从回答),老师在上面拍着桌子大声呵斥,目光直直地叮着我们那个方向,这让他高傲的个性受到了严重地刺伤,他腾地站了起来和老师对吵,然后气急败坏的老师冲着他喊,你给我出去,出去就出去,他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看了看我,但我已被吓坏了,完全不能领悟他的意思,他就顶着一副高傲而又轻蔑的表情走出了教室,门在他身后一声巨响,从此我们被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在此我有必要说说我的姑父姑母,他们都是教师,培养出了一大批优秀的人才,但对于自己的孩子,却由于盲目的自信和溺爱,丧失了起码的理性。事情过后,他们竟然找到那个老师大闹一场,他们振振有辞,他们以自己多年经营的优秀品质和儿子平常所表现的完美人格来否认自身的错误,在他们的观点遭到异议后,他们愤怒地表示,拒绝自己儿子还回学校,他们以这种方式来表现对自己所从事事业的否认。
于是,我的表弟开始以胜利者的姿势出入社会,他凭着自己的优秀找到了许多工作,有凭着自己的优秀放弃(或叫失去)了许多工作,比喻他说他看不惯那个同事的庸俗(他认为和自己同事就应该必须和自己一样优秀),比喻他说他不能习惯这个工作的庸俗(他认为这工作配不上自己的优秀),是啊是啊这怎么能行啊,我的姑父姑母也这样说。他们不时地安慰儿子也安慰自己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高中和大学加在一起是七年,七年中我慢慢打磨自己的个性,也终于找到自己在这个社会中的位置,我时常对自己说,我是卑微的,所以每一点的进步就会让我激动不已,让我充满生活的勇气,我庆幸那一次的害怕让我没能随他而去,但我也相信即使我那么做了,严厉的父亲也会把我拧回教室,我的命运依旧如此。
春节回老家,顺便去看姑母,他们的衰老是有所耳闻的,也是难以接受的,一点微薄的退休金完全不够鸿浩的生活,何况姑母还常年有病,我拿了一千块钱给她,姑母说,你给鸿浩找份工作吧,我说可是他是什么都不会的呀。姑母说没关系呀,鸿浩他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你是知道的。说这话时,我明显看到,姑母的眼中竟又流露出那种熟悉的神情,我可怜的姑母。
第二天出门,却意外碰到表弟,他从别人家里出来,见到我很高兴,一把拉住,拿出一千块钱来塞给我,他说你看你,我还会缺这点钱花。我说可是。别可是可是的,他很不耐烦地说,另外我妈跟你说的那事你别放在心上,最近我要去北京和别人合伙做生意,你看我象是会去给别人打工的人吗?他确实不象,他吸就是我一天的工资,而据他所说,他一天是需要两包的,所以我收下了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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