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放屁,可我放得响,放得有道理。”白猫猫一面不在乎。
“你……”
“我跟你说过事情的真相吧。”
“屁!杀人凶手说什么都可以,不外乎证明自己的无辜!”冰翔双手握拳,睚眦近裂。
“哦,如果说那个可以忽略,那么冰家媳妇身上的火魂天魄血怎么解释呢?没有魏家的血,这丫头在你赶到之前就挂了。”
“冰家媳……你……你别胡说。”稀有的尴尬出现在冰翔的面容上,仿佛要害受到了致命的锤击,冰翔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重新瘫在椅子上。
“哦,难道路边晕倒的村姑可以进入冰家大少爷的法眼,然后给捧到冰家家主的床上,用尽冰家最好的神药去医救。”白素衣摇晃着尾巴,好像在说着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没有回答,冰翔的鼻息明显粗重了。
“欠人家两条命……”
“比说了。”
“还要宁把自己妹子的命给赔进去……”白素衣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够了!”
冰翔的咆哮给彻底无视了,白素衣身上散发的凛然气势无声地把冰翔给压住了:“哪怕这样……哪怕这都要违背老爷遗训去报复,呵呵,冰家本代家主真的是个人才啊!看来,冰家在你的手上定能发扬光大,流芳千古……”
“闭嘴——”伴随着大吼声,冰翔挥出了满带真力寒意的拳头,直击向比水缸还大的猫头。
只是……
仿如早晨打开窗户时阳光突然闯进房间,一阵光芒扑闪而过,冰翔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就给蓬松的猫尾巴给打倒在地了。接着,一只硕大的猫爪子按在了冰翔的背脊上,沛然的真力如泰山压顶,牢牢地压住了冰翔的身体。
“妈的!放开我,你这个贱人!跟仇人通……”
在每个人的心中,总有那么几个词是禁语,显然冰翔说了不该说的话。猫爪上的力道陡然剧增,这一瞬,冰翔只觉得仿佛整个西陆地块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呜……”
无声无息,就是这么一压,冰翔的身体如掉入了大块的年糕当中,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中原地下陷了足足五尺。
白素衣的猫瞳圆睁,散发出一股前所未见的骇人气息,就是站在这里,就像个高高在上、绝不容侵辱的女王:“对,你说的没错,我是猪猪的女人,是他的情妇,是他的相好,是他的红颜知己,你用什么形容词都可以,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但你不能说我跟仇人通奸。猪猪不是无辜的,没错。不过你这木瓜脑袋想过没有,如果是真正的仇杀,老爷子会这样叫你不要去报仇么?”
“……”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这都是一次误杀。”
“……”
“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用‘你违反老爷遗训’的名义,把你从家主的位子上弹劾下来,改立你妹子为家主。我想,其他守护神以及冰家在外的家臣都会认可我的做法的。记住,你虽然是家主,但你不是有权决定一切的帝王。最后,如果小白这样下去真的死了,我哪怕要冰家绝后灭门都要把你杀了!”说出绝不容悔辱的宣言,白素衣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留下冰翔一个人在那个坑里发怔。
(我……真的做错了么?)身上的痛,感觉不到。不期而至的后悔却像毒药侵蚀了全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报仇有什么不对!我不是恩怨分明了吗?为什么全世界的人还要怪我?爹,告诉我,我为你报仇到底有什么不对?)
或者是连续多天的劳累,没想到自己竟可以就这样在坑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冰翔才猛然醒来,从那个凹坑里爬出。
他甚至没有弹去身上的尘土,就这样如行尸走肉般,穿过一进又一进的亭台楼阁,来到一处布置淡雅却气氛萧瑟的房子前。
推开房门,看到了菜菜。
封闭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本是为了菜菜逃跑的布置,想用关黑房来恐吓,结果却育成了现在这种坟墓般的气氛。那些摆放在桌上的食物和水简直就是祭品。
如果魏强此刻就站在冰翔所在之处,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菜菜已经不像菜菜了。那个年轻貌美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消失了,仿佛只剩下一个被病痛折磨多年的老妪。
一夜白头!
曾经乌黑亮丽的短发,在绝望中饱受摧残,竟然成了苍白如雪的乱发。
吹弹可破的年轻肌肤,在严重缺水中枯皱,变作日夜在田间劳作的农妇般粗糙。
水亮的大眼睛失去了神采,泪早就流干了,仅剩下绝望的空洞感。
听见开门声,卷缩在墙角的菜菜有了动作,干枯的嘴唇吃力地蠕动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话语声:“哥,让我离开冰家,要么……杀了我吧!”
冰家的人,从不会因威胁而屈服。但这不是威胁,是请求,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子有生以来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的请求。
冰翔的心窝忽地一阵疲瘁。
是坚守多年的信念遭到冲击?
是心中坚硬的冰山开始崩塌?
是理智的步伐终于跨越了情感世界中原以为用不能逾越的深壑伤痕?
不知道。
只知道空气中满溢着混乱的气息,充斥着情感的乱流。
一股不可压抑的冲动涌上大脑,瞬间支配了冰翔的身体,等这股灼烧了喉咙,点燃了四肢的冲动平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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