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军攻入云林县衙的时候,城内的日军连续退出好几条街道,在城南的信官局一带这才稳住阵脚,构筑起防御阵地,而在城外驻扎的一个大队的日军已经开始迂回到城北,试图完成对近卫军的合围态势,将杀入城内的所有近卫军全部歼灭。//无弹窗更新快//
胡冬宁站在云林县衙官署的顶楼用望远镜往城北看去,近卫军大部分都已经进入了城内,留在城外的仅有一个中队的兵力,近卫军的中队编制比起日军的中队相差了一倍,仅有其一半的数量,而他们要面对一个大队一千余人的攻击,压力之大自然可想而知,但近卫军这个中队在没有接到撤入城内的命令,仍然坚守着岗位,在城外挖开的一个大型环形工事的战壕内对日军进行顽强的阻击。
占据了云林县城三分之二的街道,胡冬宁本想一鼓作气将剩下的街道也全部都夺过来,并将日军赶出城外,但是他没想到后面赶来增援的日军不仅源源不断,而且极为顽强,近卫军冲了几次,用迫击炮,用手榴弹,甚至用刺刀,将城南大街夺了过来,很快又被日军以人海战术反夺回去,双方你争我夺,拉锯战居然都打了十余次,尸体从街的一端一直铺到另一端,无论是哪一方占据了这儿,都没有时间去清理尸体与污秽,因为新的战斗很可能在下一分钟之内爆发,更多的尸体将铺满刚刚清理干净的地面。
日军第二师团挟威海卫之胜余威来到台湾,一路破关斩将,无坚不摧,高奏凯歌,但在云林城中居然被处于劣势兵力的近卫军打得灰头土脸,乃木希典接到战报的时候,当场就狠狠地甩了一个联队长的大耳光,最后扔下一句话:“拿不下云林县衙,从联队长以下至大队长,所有中佐、大佐军官一律剖腹谢罪,以报皇恩!”
这已经是十分严厉的命令,接受到命令之后,日军军官们几乎急红了眼,也杀红了眼,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的日军都开始发了疯似地向近卫军发起进攻,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甚至连勇猛无畏的近卫军也感到窒息憋气。
成排成排的日军从城南杀出,潮水一般向近卫军的阵地扑来,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便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直至自己也跟着倒下,成为别人脚下踩踏的尸体。
本来近卫军挟着攻入县衙之余威,拼命地向城南发起冲锋,现在局势完全扭转过来,已经像野兽一般发狂的日军开始不要命地向近卫军杀来,甚至用最原始的肉搏方式与近卫军扭抱厮杀成一团,好几条街道上几乎都在同时上演着短兵相接的刺刀战,双方打红了眼睛,甚至滚在地上用指甲,用牙齿去抓,去咬,去撕开对方的皮肉,到处都是愤怒的咆哮以及痛苦的嚎叫,街道上的杀戮完全变成一幅地狱之景。
胡冬宁在云林城中陷入苦战之时,另一边的李国梁的第三团以及第一炮兵营三连、四连和第二骑兵连大部已经渡过了浊水溪,但他们才刚刚展开对正面之敌的日军攻击,便接到李南从南投城内快马书信,要求回师南投增援,抵挡从梧栖登陆的日军第四旅团混成编队。
李国梁收到这信时,几乎要气得发疯,他们刚刚在浊水溪南岸站住脚,三团一营一连刚刚端掉日军在溪南的炮兵阵地,而胡冬宁的近卫军此刻已经杀入云林城中,他现在只要一鼓作气击溃当面之敌,便可以跟着进入云林城与胡冬宁汇合,彻底在云林城站稳脚跟,收复失地,但现在这一纸撤军命令下来,让他前功尽弃,几百名弟兄们的生命就这样白白地牺牲在溪南溪北,这让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很快就要迎来的大好局面。
军令如山,比起胡冬宁作为近卫军——首领的嫡系部队来说,他仅仅只是三团的副职,更没有抗命的资本,虽然他也情绪激动地发出怒吼,但最终他并没有像胡冬宁那样草率行事,而是让传令兵飞马回去禀报,他接受命令,退守溪北之后,便率主力回师南投城。
李国梁决定退到浊水溪北岸的消息传遍全军之后,大家全都沸腾起来,许多红标军军官当场就急红了眼,纷纷赶到前线指挥部问情况,最后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李国梁的严厉喝斥,并以剥制服相威胁,总算压制下军官们的不满情绪,但三团一营一连长陈元贵却围着李国梁的左右,梗着脖子坚持要留在溪南。
“李副团,弟兄们为了能打到溪南,已经流了那么多的血,死了那么多的弟兄,现在就这么撤到北岸去,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陈元贵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就让我们一营一连留下来吧,要不然弟兄们太憋屈了!”
李国梁抬起脚就踹了对方屁股一脚,大骂:“干林娘,你以为老子乐意啊?我们三团好不容易杀到南岸来,刚刚站稳脚跟,只要击破当面之敌,便可以进入云林城中,与胡支队他们汇合,夺下云林城!现在好了,我们撤到溪北之后,别说前功尽弃,就是将来还没有机会再杀到溪南过来,都不知道!”
陈元贵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道:“李副团,就让我们一营一连留下来吧,在溪南留下我们一连,将来再反攻,弟兄们就不必再死那么多人了,就给溪南留点种子!李副团,我保证,只要我们一连还有一个兵在,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溪南,一步不退,一步不让!”
李国梁骂道:“干,我他妈的自己都想留在溪南,让你退到溪北去!可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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