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一声,锋利的刺刀一下子就扎穿了那日军骑兵的腰腹,鲜血像喷泉一般射了出来,溅得他满脸都是,也迷糊住他的眼睛,不过等他将脸上的血污擦去时,却惊恐地发现马上的那个日军骑兵已经转过身来,瞪着凶恶无比的眼睛,举起血迹斑斑的马刀,狠狠地朝他脸上砍来。
“哗”地一声,马刀在红标军军官的脸上砍出一道深刻见骨的长长伤口,几乎将他半张脸都撕裂开来,他捧着满是鲜血的脸跌跌撞撞地倒退出去,一个没站稳,便被脚下的尸体拌了一下,“扑通”一声便栽倒在地上,他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另一个日军骑兵已经“嗒嗒嗒”地奔了过来,不到一秒钟的工夫,四下撒开的铁蹄已经将他的身体踏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清国奴,西涅(去死吧)!”那腰腹被刺刀穿透的日军骑兵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握着马刀,驱着马缓缓往前走,他在砍翻另一名红标军之后,终于因伤势过重而翻下马来,栽在地上后便再也没有爬起来,因为边上的两名红标军已经像饿狼一样扑了过去,用工兵铲将他的脸砍得一片模糊稀烂,惨不忍睹。
红标军这支冲出林子的连队很快便全军覆灭,刚刚被击溃的那两个日军步兵中队见骑兵将红标军的阵营冲垮,便立刻掉转过头反杀了过来,已经是筋疲力竭的红标军哪里能抵挡得了,才坚持了几分钟已经是千疮百孔的防线便全面瓦解,许多人不是倒在骑兵的刀下,便是死在冲上前来的日军刺刀之下。
藏在林子里的另一个红标军连队正在北面牵扯住日军的大队主力,他们见到友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被日军骑兵击个大败,甚至逃回来的人寥寥可数,许多人在半途之中便已经倒在日军骑兵的马刀之下,不由大吃一惊,知道这一回碰上了日军的大队人马。
区区两个连与之硬拼根本就是以卵击石,鉴于实力上的过份悬殊,只得撤离,但为了不落下友军溃散人员,他们在往东南方向撤向八卦山的芬园乡时,特地留下一个排的部队断后专门收拢散兵,这也使得那个被击败的连队多少保留了一些有生力量,没有完全覆灭在日军的屠刀之下。
不过他们逃往八卦山中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躲开了日军的追击,但是他们的退路也已经被切断,因为日军大队人马源源不断地沿着八卦山脚下向南前进,很明显就准备与草屯方向的另一支日军先锋,一左一右对南投城进行包抄合围,而他们被困在八卦山中,前后左右到处是日军人马,根本无法再有捷径回到南投。
“连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狗日的鸡掰毛从我们眼皮底下一路杀向南投城吗?”一个排长瞪着通红的眼睛大声质问他们的连长,指着山下密密麻麻像奔腾的浪涛一样一路向南涌去的日军士兵,大声吼道,“山的东边就是草屯,那儿也全是狗日的东洋鬼,反正到处都是敌人,连长,就让我们选择一个敌人狠狠地干他一下吧!”
“干你妈个鸡掰!”那连长抬起脚踹了那排长一下,眼里布满血丝,同样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们多少人,狗日的东洋鬼多少人,你没看见吗?还干他们一下,是我们被他们干一下吧?”
“连长,你不会是怕死吧?”另一个排长也气鼓鼓地瞪着连长,大声道,“弟兄们死了那么多,我们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逃回去,今后我们连还怎么抬得起头来?连长,大家既然参加了红标军打狗日的东洋鬼,就都没准备着能活着回去,反正都是早死晚死的事情,就让我们回过头来再与东洋鬼拼吧,就算是死,我们的血也不会白流,至少还可以为李指挥牵引了一部分的东洋鬼,减轻南投城的压力!”
“干,你们他妈的真把老子当成是怕死鬼啊?老子既然加入了我们红标军,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死算个鸟,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连长也不由情绪激动起来,大声咆哮道,“可是我他妈的不能让弟兄们无谓地赴死,反正都是要死,怎么样都要死得更有意义一些!你们可听好了,愿意跟我去打台中城吗?就我们这些人,就我们这些枪,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听到要打台中城,大家都不由愣了一下,他们本以为连长再逞能,再以卵击石也就是打打彰化城,却没想到连长想得更远,居然要打台中城,而现在台中城里的日军恐怕都不只一个大队规模,能把栋军十营打得兵败如山倒的,至少有几个联队的数量聚集在那儿,而连长要以区区不足百人的半残之连打台中,简直就像是蟐蛾扑火,有去无回。
众人一下子便没了声音,全都呆呆地看着这个面目狰狞的连长,打彰化可能还有人响应,打台中却是让所有人都半天恍不过神来。
“狗日的伏见宫贞爱可能现在就在台中城,只要能把这个鸡掰旅团长给打掉了,弟兄们就不会白死,你们他妈的还没明白吗?”那连长恶狠狠地大吼道,“谁他妈的不愿意去,现在就趁早提出来,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往哪里走老子一个都不留,但如果选择与我一起打台中,打狗日的伏见宫贞爱,谁再敢他妈的胆怯,老子第一个就干死他!”
“好,我愿意,我愿意跟连长去打台中,打狗日的伏见宫贞爱!”
“我他妈的也愿意!”
“干,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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