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城内的枪械弹药太过充足,就算三营、四营都配备整齐了枪械,也仍然能够足够装备一个满编团的武器和弹药,于是萧奈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就在城内大肆招兵买马,由于他的胆大包天,轻狂不桀个性,甚至派人在城内挨家挨户地抓壮丁,只要是身强体健的男性,全部征召入伍,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虽然他这种匪气十足的招募令许多人反感和排斥,但征募的效率却是极为惊人,短短的半天时间之内,便又给他召集了一个新的步兵团,而他的脸皮又实在是厚得出奇,居然通过嘉义城内的电报局向台北发出邀功请赏的电报,鉴于前线战事紧张,急需扩大军事编制,要求台北指挥中心批准成立新的独立三团,然后便把长长一串独立三团的军官名单附在后面。
台北巡抚衙门指挥中心,收到电报的郑逸当场气得都不会说话,这个光杆连长在短短时间之内一飞冲天,在放出去刚打几场仗,就让他生生地扩编到两个团的规模,并且还隐隐以独立旅的旅长自居,简直就没有把他的独立一团放在眼里,要不是前线战事吃紧,首领连续调派邱德标的三团、八团及近卫军第三支队和徐骧的七团披星戴月南下增援处于危困之中的李南西路军混成编队,他早就在电令之中以擅离职守,不服从指挥之罪直接剥夺萧奈的军职。
郁笑城对萧奈这种人也感到极为的头疼,如此抗命不遵、轻狂桀傲之人,实在是军中大忌,要不是时局危急,而他打下嘉义创立了奇功,为整个战局的扭转带来一丝曙光,恐怕不用郑逸下令,他早就直接一纸电令过去,扒了萧奈的制服,直接令人将其收押留监,由军法处进行惩治严办。
“首领,这萧奈报上来的所谓独立三团……”郑逸看着手中的电报,还是很不甘心,咬着牙问道,“难道就这么由着这厮乱来吗?”
郁笑城坐在摊着地图桌子前面的太师椅上,仰着头看着黑乌乌的天花板,好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只要他有能耐,为什么不批准?现在整个南部都打成一锅粥,胡冬宁的近卫军在云林,李南的部队在南投,完全被一南一北占据兵力优势的倭寇压着打,而我们南下增援的部队却还没有赶到,就连最接近前线的徐骧的第七团也仅赶到苗栗的三义,距离台中还有好一段距离,更别说是已经危在旦夕的南投城!”
“这一次,如果萧奈仅仅只是增援云林,对于倭寇来说也仅只是增加了一个敌人,只需加大攻击力度便可化解,整个局势仍然可以保持高压态势不变!但现在萧奈跳出这个困局,直接翻到倭寇的后方攻击嘉义,而嘉义现在是座空城,那也就意味着乃木希典已经将第二师团的主力大部投到云林方向,双方都在咬紧牙关做最后一搏,如果有谁也绷不住神经而退缩下来,便可造成整个战局的崩溃,一败涂地!”
“萧奈夺取嘉义,包抄乃木希典的后路,斩断倭寇的增援,将给倭寇造成极大的心理震憾,萧奈甚至不用从嘉义出击,北上攻击云林方向的倭寇,倭寇军心便已动摇,不战而败!云林方向的第二师团主力一旦落败,那南投之危便解,伏见宫贞爱的混成第四旅团也将毫无建树,甚至可能陷入李南与南下增援的邱德标部队的联合夹击之中,最终全军覆灭!”
他轻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这才接着道:“如果由于萧奈这番奇袭而扭转整个困局,扭转我们台湾的战局,那他这番功业可立得惊天动地,即便是区区一个独立三团的编制奖赏于他,也丝毫不算什么!想象一下,整整第二师团与第四旅团混成编队总计约两万余人全都覆灭在此次战役之中,再加上之前覆灭的一万余人的近卫师团,我们红标军光光在台湾便消灭了日军战斗力最强的几个师团四万余人,这对倭寇的的震憾,对列强的震憾将是无法形容的,甚至可能令倭寇不敢再起侵犯我们台湾之心,从而为我们红标军在整个台湾占据最终的主导权立下汗马功劳!”
“台湾战局如果能够因此而落下帷幕,萧奈的抗命不遵、奇袭嘉义倒成了一段佳话,到时需要考虑的是怎么给他奖励,而不是现在就草草地惩办他!”
郑逸听到这里,脸色不由大变,失声道:“难道就这么让他放任无束?”
郁笑城突然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道:“我可以赏他,也可以办他!一切都等战局稳定之后再说吧,我自会处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给他去电,告诉他,独立三团创立一事,统帅部……喔,不对,是指挥中心准允!”他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他一心想成立统帅部,无意之中将这话说了出来,可惜现在时机还未到,等到台湾战事安定下来,他才有机会腾出手来构造自己的统帅部。
郑逸眼睛闪烁不定地看着首领,好半天才恍过神来,站起身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军礼,道:“是,我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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