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从南投到彰化,再到台北,沿途之中到处都可以看到日军与红标军的身影,双方你追我赶,战线越扯越大,也越扯越散,以排为单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犬牙交错,相互包容。
在从八卦山以西的员林镇上,一支不足一个排的红标军部队刚刚进入镇上,才刚刚停下来休息,镇外面便传来一阵人声鼎沸,他们甚至都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大群浑身都是泥土的士兵人便如潮水一般涌入镇中心,旁若无人地挨家挨户找吃的与喝的。
排长好奇地拉过那群人中的一名士兵到一旁,刚刚开口询问对方是哪个部队时,这才发现眼前的士兵正是向北而逃的日军,双方都不由大吃一惊。
“是狗日的东洋鬼!”排长反应更快,一边向周围的部下报警,一边抽出背上的工兵铲,直接就一刀劈开对方的脸,而那日军刚刚端起刺刀,便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听到惨叫声,镇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面面相觑地对视着,终于有日军撕心裂肺地发出大喊,道:“大蛇军,他们是大蛇军!”
“啪啪啪”一阵枪响,也不知道是谁开的第一枪,进入镇上的士兵几乎人人都在举起枪来射击,而且都是朝着身边最近的人射击。
枪声响过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痛苦嚎叫之声,许多中枪的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摔在地上,满身是血,有些人永远地闭上眼睛,有些人奄奄一息,但仍瞪着垂死的眼睛看着射杀自己的人,还有些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拾起地上的刺刀向对方扑去。
一个红标军脸上中了一枪,整个下巴都被子弹打掉,他一屁股摔在地上,那开枪的日军见他还没有死去,便拉了一下枪栓,准备再进行射击,但是却被身后的另一名红标军用枪托狠狠地砸中后脑勺,一下子就将脑壳砸碎,不由惨叫一声,一个栽跟便摔在地上。
而那举枪托砸碎日军脑袋的红标军很快也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胸口不知何时突出一把刺刀尖刃,一个日军从身后突然刺了他一刀,等那日军将刺刀拔出来的时候,他也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过那个下巴被打掉的红标军此刻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毛瑟步枪直接朝那背后偷袭的日军脸上开了一枪,子弹是从眼睛射入,后脑贯穿而出,一瞬间便夺去了生命。
一个红标军干脆拉响怀中用三枚捆成束的手榴弹,冲向堆聚在一起的日军,然后将他们一起全都炸飞上天,整个战斗既血腥又惨烈,所有人在醒悟过来之后都发了疯似的朝对方扑去,仿佛不杀死对方誓不罢休一般。
员林镇上的混战持续了半个小时便结束,除了少数几名日军仓惶逃出镇外,其他的日军全部被红标军杀死,但红标军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惨重,大半个排的人最后还能喘气的就只剩下不足十人,其余人全倒在血泊之中。
不过即便如此,剩下的十人也依然重新组成编队,清理一下战场之后便继续往北追击,而这类的战斗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频频发生在南投至彰化,至台中的各个乡镇与村落之间,对于红标军来说,这便是一场痛快淋漓地追击战,而对于第四旅团的日军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地狱一般的噩梦。
不过对于刚刚撤到台中,尚未喘口气的伏见宫贞爱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因为南下增援的第七团徐骧的部队已经越过大安溪,向台中城发起攻击,而邱德标率领的三团、八团以及近卫军第三支队组成的混成编队在几天几夜披星戴月地强行军之后,也已经赶到苗栗县城以南的铜锣乡,他们甚至都可以听到徐骧发起对台中攻击的枪炮声。
郁笑城撒下的大网也随着这一刻开始逐渐收紧,而无论是乃木希典的第二师团,还是伏见宫贞爱的第四旅团混成编队,亦或是刚刚登陆台南的桦山资纪的总督府直隶部队,全成了大网中的鱼儿,再怎么努力蹦达,也无论从中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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