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可能又是郁笑城的一个玩笑话,但是李忠义额上的冷汗却淌了下来,他再次一挺腰身,向郁笑城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首领,标下不敢有误,自奉命起,立即差人将招贤榜一千份贴与台北和基隆两地大街小巷,标下也曾到亲自过台北和基隆城内大街小巷视察,并无异状,更没有偷工减料,标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办事认真,忠诚可靠,我信你便是!”郁笑城对这书生颇感头痛,他什么都好,就是太罗嗦,自己说一句,他能说十句二十句,说得他毛都凛起来了,看来工科生与文科生相处,是非常不对路之事,他抓了抓头发,苦笑道,“那可真是奇了怪,十天过去,哪怕是阿猫阿狗看到贴榜,也敢上门闹一闹,这么平静,真把这儿当成龙潭虎穴,不敢靠近啊?”
“也……也不是没人来……”正当郁笑城在太师椅上摇头晃脑之际,李忠义突然讷讷地发着声音,气都不敢大口喘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过来。
“什么?真有人上门啊?”郁笑城一下子将双脚从太师椅的扶把上移了下来,忍不住站起身来,兴奋道,“谁谁谁?快带我去瞧瞧,看看他有什么三头六臂!”
“那……那人已……已走了!”李忠义声音低得就像蚊子叫一般,但是郁笑城仍然听到了,而且每个字都听到了耳朵里。
“什么?你说什么?”郁笑城几乎就要跳将起来,他愣了一下,大声问道,“李大队长,不会是你将他赶走吧?”
李忠义急忙答道:“不……不是我,是他自己要走的,标下也没拦他,就放他离开!”
郁笑城狐疑地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用力瞪了他一眼,道:“平白无故,那人为何要离开?既已上门作客,又如何会不辞而别?这其中肯定有所缘由!李大队长,你有事瞒着我啊?”
李忠义听到这话,吓得脸都青了,不过他知道首领最看不惯双腿发软之人,他咬了咬牙,板直身材,昂声道:“那人说他此次上门是雪中送炭,而非锦上添花,郁公如领其意,愿与相谋,须亲往清风客栈一会,他自会在客栈限时相候,过期不待!”
郁笑城听到这话,不由跳了起来,道:“狂生,他就是一个狂生,一个狂得没边的家伙!此时正是我红标军蒸蒸日上,大展鸿图之际,居然敢口出狂言,限时相候,过期不待?他将我红标军看成什么了?丫就一自恃其才,傲物凌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住,眼睛瞪着地上的大地图,突然整个人都趴到地图上,用铅笔在图上一个地名一个地名地打圈圈做记号。
李忠义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不由伸长脖子朝地上看来,见首领在地图上金包里、沪尾和台北三处打了一个圆圈,然后再重重地打了一个x,并坐在地图上发呆,不禁感到又惊又奇,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首领,你……你这是……”
“雪中送炭,而非锦上添花?”郁笑城不理他,坐在地图上歪着脑袋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并不时地抓着头发,似乎在琢磨一件极为重要极为关键之事,一旁的李忠义看了都不由摒住呼吸,不敢大声喘息,生怕会惊动首领,搅了他的思绪。
“狂生,真是一个狂生!”郁笑城突然重重地一拍大腿,仰起头哈哈大笑,道,“不过也是一个很有才思的狂生,我他妈的就喜欢这种矜才恃智的狂生!真他妈的有性格,老子喜欢,喜欢得要命!”他顿了一顿,狠狠地瞪了李忠义一眼,大吼道,“你怎么敢到现在才向我禀告此事?我要记你一个大过,如果找不到此人,你也就别在我身边呆了!”
“快,快叫人备上马车,带我去清风客栈,我要亲自到客栈会一会这个狂生,看他究竟称得上几斤几两!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去备马车啊!”
李忠义被这劈头一顿痛骂都吓傻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如果不是郁笑城踢了他一脚,他可能还像雕像一般伫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急忙行个礼便转身慌不择路地奔出门去,急不可耐地唤人赶紧备上马车,他甚至命令整个近卫队都行动起来,把住各路关卡,即便狂生真的过期不待,他拦也要将那狂生拦回客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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