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睁开有些惺松的醉眼,秦寿最后望了她一记,却耐不住酒意上涌,眼帘里的她好一阵摇晃,醉意十足的秦寿,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寿才知道,再淡的酒,醉起人来也是会要命的。头痛欲裂、口干舌燥都还算好,最难受的是浑身发软,就跟没有骨头似的。
习惯性的翻起手腕去看表,空空如也的手臂细嫩、白皙,提醒着秦寿:这里,已是完全不同的时空。
秦寿勉强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喝了,然后定定的看着自己制作的小玩意发呆。
那是一个简易的保温装置,原理非常简单,不过是借助生石灰遇水发生化学反应,进而产生大量热气的道理,做出的一个保持水温的装置。若不是怕秦寿那娘子看出破绽,兴许,秦寿会做出更多改进,好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也不一定。
又倒了一杯水,秦寿走到窗前,把葛布抹开,露出下面的纸窗秦寿才想起,生活在这个时代,挂窗帘的习惯原本就是不必要的。
打开窗子,冰凉的空气带着一抹清新吹进房里,让秦寿昏沉沉的脑袋为之一醒。
窗外是一片银色的世界,院子里的积雪很厚,若是秦寿来清扫,怕不是要花费一整天的功夫。可若是秦寿那娘子来做,只怕挥挥衣袖,便能搞定。
拍拍额头,秦寿不再让自己去想这些,转而考虑自己的处境。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年,秦寿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个身份。要说有什么不满,也就是对自己的名字有些意见。也不知被他无意中焚尸了的那家伙,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得来一个秦寿的名号。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本名秦守,似乎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吧?
衙门里的活计是不用去做了,秦寿本就和那些人合不来,也不想太委屈自己,丢了也就丢了。只是感觉有些对不起半年前过世的老人……秦寿这副身子的生身母亲,她是一心想要秦寿能在公门有所作为,光宗耀祖的。
“嘤呃~”
一声清脆的禽鸟鸣叫,吸引了秦寿的注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鸽蛋大小的黑影,正从自家屋顶上飞掠而过。
“咦?这般时节,怎会有雄鹰飞过?”
银铃般的娇脆声音,传入秦寿的耳中,没有给秦寿半点美的享受,倒是让秦寿忍不住生出了关窗的yu望。
秦寿下意识的扶助窗格,正要合拢的当儿,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官人,起床了么?奴家有事要求官人帮忙!”
秦寿打了个机灵,很想钻进被窝里装睡,却终究不敢挑战她的底线,万一激怒了这魔门妖女,天知道她会怎么对付自己这有名无实的相公。
“甚子事?大清早的,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子么?”秦寿没好气的拉开房门,一脸的寒霜。
门外的魔门妖女,脸上满是讨好的微笑,只是眼睑上那抹一闪而逝的杀气,却怎么也没能掩住,惹得秦寿心肝一阵乱跳,生恐就此惹来杀身之祸。
秦寿家娘子一脸的讨好:“官人,今日起的这般迟,莫非不用去衙门里点卯么?”
“有什么话你就明说,你我夫妻,用的着这般客套么?”
“这样的,奴家有封书信要送给若云庵的静怡小师太。这若云庵远在金陵,没有四五天的功夫,怎的也没法赶到。若是相公近日没有公事,可否帮奴家送一封书信?”说着她一脸期盼的望着秦寿。
生平秦寿第一次觉得,她这张脸上的表情不是戏子的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生动。
若云庵的静怡尼姑,秦寿是知道的。在秦寿的记忆里,秦家娘子曾经三次提到过她。每一次提到这个出家人,她的脸上都是说不出的光芒。秦寿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总之每次看到,心里面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于是秦寿说道:“此去金陵,便是快马兼程,也要三日夜的功夫。若是坐车,当真要花费四五天时间。我这一去,家中只有你一人,恐怕……”
秦家娘子急了,也不顾平素的忌讳,扯住秦寿的衣袖便是一通痴缠娇嗔:“官人,莫非你忘记了,奴家手底下也有两手粗浅的功夫。寻常三两个泼汉,还不在奴的话下。求你了,好官人!就帮奴家送一封书信吧!官人。。。。。。”
最后这一句官人,便是秦寿的骨头,都被她给叫轻了几两。来到这个世界足有一年,和她也相处了足有三月之久,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与秦寿说话。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么?你先把手放开,这般纠缠,没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秦家娘子小脸微微红了一红,道:“奴已嫁入秦家,虽然尚未与官人洞房,却也是有了名分的。只要他日补足仪式,便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不能阻止你我亲热……”
依着秦寿的性子,莫说是这般言语,便是再狂放一些,也不会放在他的心上。只是这话语牵扯到皇帝,按照秦寿的原本身份,多少也该有些慌乱才是。
“娘子休要胡言,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我都是圣上的子民,怎可对圣上不敬?”
一通胡言下来,直到娘子眼中的平和尽去,换上一抹鄙夷的光芒,秦寿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自生出几分得意。
“奴家倒是忘了,秦家祖上也是出过丞相与将军的!我的秦大官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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