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老黄只是想问一问刘一山在哪,没想到这个曾冀飞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倒是省了自己很多口舌。
“他快死了么?”
“我不知道。”
陈飞摸着自己的手腕,那些粗手粗脚的邪教打手把正在熟睡的自己惊醒,用尼龙绳死死地捆着自己的手腕,还把好多天没有洗过的臭袜子往自己嘴里塞,搞得他嘴里一股味,心情臭得像是一坨屎,他看着曾冀飞,面带厌恶:“你的演技倒是不错,一点都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没想到你还会拿枪对着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曾冀飞大声叫屈:“天可怜见!我根本不会用枪,也没有杀过人,我只是被逼的,他们看我好使唤,才逼迫我入教。”
“你入教之后,有什么好处,让你对他们那么死心塌地,他们也会拿着刀逼你做这些事么?这不对,你手里拿着的是阿帆的散弹枪,如果他们不是特别信任你的话,是不会让你拿枪的,”老黄看着曾冀飞那张表情丰富的脸,想从这张脸上看穿这个人的内心:“你一定尝过很多好处,对吧?”
“我没有,没有。”曾冀飞连连摇头。
一个突然遭遇末世的单身青年,有什么是他所需要的?渴望的?
老黄心里已经有些眉目了,“你继续问:“你们教里,现在还有多少个像牛升带的这种教徒?”
“不多,大概还有十来个吧。不过没有他这样的干部了。”
“你们教主呢?”
“教主我一直没有见过,”曾冀飞道,他脸色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好像在闭关修炼还是怎么的,一直没有出现在教里,教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两位使者在处理。”
黄真木点点头:“你觉得他们会找我们麻烦么?”
“不会的,不会的!”曾冀飞连忙说:“他们里面真正跟着牛升他们混得久的也就那么些人,已经都被你杀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都是以前的平民百姓,没那么凶的,他们也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王帆接了一句:“我们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
“好,我决定了!”黄真木搓搓手,下定了决心。
“你决定什么?今天的早饭吃什么么?”陈飞道。
“去你的,”老黄啐道:“老子们要接管这里!”
“接管这里,”阿帆瞪圆了粘了眼屎的大眼睛,捏了捏长了满脸胡子的脸,疼痛告诉自己他没在做梦,“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把这劳什子的净天圣教的人全都赶出去,他们要是不愿意出去,就干掉他们。”
陈飞盯着黄真木,沉默半晌,道:“黄老爷,你也变了。”
“怎么变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全身上下都紧张得发麻,心跳起码是平时的三倍,过了很久之后才缓过来,而你,一下就干掉了五个人,这么快就感觉像是没事的人一样。”
“我可不是没事,我压力也很大的。”老黄笑笑:“事出有因,他们威胁我,拿枪指着我......”
“我知道,”陈飞道:“这些我都知道,即便如此,你也很厉害,变得很厉害。”
“哈。”老黄点点头。“我还记得以前在你刚开枪打死沈亮的时候,我还在惊讶你为什么敢开枪杀人,你这么个一直都与世无争的草食男,直到今天我自己亲身经历被人举着枪口威胁,才能真正感受到这种你死我活的感觉是如何让人紧张与崩溃,别说是五个人,就算是五百个人,我也杀给你看,你说过谁敢拿枪口指着你,你就杀了谁,我现在,也是同样的感受。”
这句话说完,曾冀飞的脸色大变,看着黄真木,老黄也把目光转向了他。
“不要,不要杀我。”曾冀飞朝着老黄哀求,“我对你们不是威胁。”
“我们要怎么处置他?”老黄征求阿帆跟陈飞的意见。
“随你,”陈飞道:“要么现在就杀了他,要么就放了他。”
“随你吧。”阿帆拖着下巴思索道:“我是觉得他罪不至死,不过他毕竟是那个教的人,还是看你决定。”
“我可以不是那个教的人,我现在就退出!”曾冀飞喊道。
黄真木盯着曾冀飞,面无表情,看他的样子就像是在思考怎么处理这样一条快要坏掉的鸡肉,曾冀飞被他盯得毛毛的,心如同堕入了冰窖里面,越来越不是滋味,难不成他起了杀心要让自己死在这里?难不成自己在灾难之后变得那么快活,现在就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让曾冀飞充满了不甘与愤恨,自己现在手脚还是灵活的,只是刚才那一下被打晕了,现在就夺门而出,可能还有机会,只是对面还有枪......
就在曾冀飞脑海中一百个念头在来回冲撞的时候,老黄开口让他结束了胡思乱想。
“好,”老黄一拍手:“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带我们去你们教内的活动地盘,去见见他们,把事情给办了。”
“我们现在就出发么?”阿帆道:“我还没有刷牙吃早饭。”
陈飞道:“我还没有洗脸...”
“你们真是够了......”老黄道:“这个还有五具尸体的房间,我反正是一刻也不想跟他们多呆了。”
曾冀飞带着身带杀气的三基佬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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