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龙王听到东郭年称他‘赤焰鼠辈’倒不怎么生气,只是微微一笑。但他数十年前惨败于张伯端之手,实是他身平恨事。每每想起,总是咬牙切齿,不食不寐,以拳击石,直至鲜血直流,方才作罢。属下教众无一人敢在他当面提起此事。这东郭年竟当众说出,叫他如何不怒?
“好好,说得好。”赤焰龙王仰天长啸,声若惊龙入云,腾腾怒火随之散开,震得人神情恍惚,如坠地狱深渊。
啸声未歇,赤焰龙王身子忽地腾起,直向东郭年跃去。倏忽已至东郭年身前,东郭年神情惶恐,但仍强自忍耐,即使命丧于此,也万万不可露怯,否则崆峒派的名声可就毁了。正想出手还击,但赤焰龙王掌风霸道,压得东郭年毫无还手之力。
在座群豪,皆是一惊。赤焰龙王一掌下去,东郭年还不得命丧当场?
中原各派之中,崆峒派座位离正殿最远。靠近的各派帮主功力不济,救不了东郭年,也不敢救东郭年,惹怒了赤焰龙王,可讨不了好。沐王爷、刘掌教和江帮主却又离得甚远,待要相救已然不及。
正当东郭年闭目待死之际,忽地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碧水龙渊剑光华流转直直刺去,硬生生的挡在了东郭年身前。崆峒门人皆是一喜,这不是适才比剑取胜的那位小道长么,掌门人算是给救下了。
颜如羽眼中光芒一闪,这人来去如风,道袍飘飘,负剑而立,不是‘钟云朗’却又是谁?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钟兄这好管闲事的性子当真改不了,这般冒冒失失地前去救人,岂不是惹恼了赤焰龙王。赤焰龙王要伤钟兄性命可是易如反掌,颜如羽想到这里,不禁焦躁起身,向场中奔去。
但沐王爷这等人物尚且不及上前,颜如羽武功低微,如何能够靠得近?
颜如羽只迈出两步,赤焰龙王一掌已然拍在了钟蕴朗胸前,钟蕴朗身子腾起,向后倒飞而去。竟从崆峒派座位之前,直飞到了正殿前的白玉台阶之上,重重坠下。
颜如羽离得近,抢上扶起,连声询问:“钟兄,钟兄,你怎么样啊,伤的重不重?”
钟蕴朗睁开眼来,一点血红渐从眼中褪去,见颜如羽一张文气的脸满是惶急,确是情切,不禁心中感激:“没事的,颜兄,我还好。”颜如羽眉头紧皱,仍不放松,低声在他耳边喝道:“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真当自己是武林盟主了么!”
钟蕴朗无力一笑:“天生的,改不了。”颜如羽见他还有心开玩笑,知他是真的没事,这才真正放心,长吁一口气。
沐王爷、刘掌教、江帮主和秦长老也都围了上来,秦长老略通医理,上前查看钟蕴朗伤势。钟蕴朗言道胸口只是微微有些小疼,并无大碍。秦长老伸手往他胸前一探,竟触到一块硬物,掏出一看,黑黝黝的像块令牌。尚未辨明这是何物,已给钟蕴朗伸手接了回去。
钟蕴朗心中一动,原来适才赤焰龙王这一掌拍下,本是必死无疑。但天幸给极北玄铁所制的烟霞门风火令挡了一层,日落红云甲又挡了一层,这才没受重伤。
其实他不知道,这一掌拍下之时,自己体内的先天罡气自然运转,又挡了一层,这才毫发无损。否则,便有风火令和日落红云甲抵挡,也得卧床半月不得起身。
这边众人惊喜万分。赤焰龙王那边却是峭立无言。
“先天罡气,先天罡气。”赤焰龙王苦思冥想:“这少年是谁,怎会有先天罡气?”
东郭年也不管赤焰龙王就在近前,奔到正殿之前,查看钟蕴朗伤势。赤焰龙王正凝眉思索,倒也没有穷追不舍。
东郭年一揖到地:“小道长少年英雄,这一身胆识侠气,东郭我佩服之至。救命之恩,东郭便是肝脑涂地,也当图后报。”钟蕴朗慌忙止住:“东郭前辈言重了,小子只是一时意气,能救得老前辈那可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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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闲事莫管,你难道不知么?你当自己是武林盟主么?”赤焰龙王神情倨傲,斜睨着道袍少年,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我告诉你,便是武林盟主,也管不了我的事。”
钟蕴朗微微一笑:“行侠仗义,我辈皆当为,难道非得是武林盟主不可么?我救人之举,不过是随心而为。”
“好一个随心而为。”赤焰龙王一声轻笑:“小子,你既强要出头,那今日我便不会与你善罢。”
话音声中极其阴冷,场中气氛似是降到冰点。
刘掌教‘哼’了一声,大喝道:“望城观中,岂容妖人放肆!”
声若雷霆,一片肃杀之气,场中顿时剑拔弩张,中原西域随时便起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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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万分紧张之际,忽听得脚步索索,又一拨人马踏入山门,向演剑场而来。
抬眼望去,却见一位粉面朱唇的裘衣公子,引着几十号人,单手背负,一手折扇轻摇,踱着步子,轻袍缓带,来到场边。众人向这公子看去,顿觉明丽动人,不可直视。
刘掌教眉头一皱:“烟霞邪教?他们怎地来了,意欲何为?”
这位领头的公子,见场上众人都不说话,轻摇折扇笑道:“怎么?这里正邪齐聚,我烟霞门名列邪教久矣,难道不能来么?”刘掌教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你烟霞门是要相助昆仑了?”
“不不不,我今日来只是看戏的,中原西域之争,定然有趣的紧。”裘衣公子左手连摆,右手却仍是轻摇折扇,神色甚是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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