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成将口诀念了五遍,钟蕴朗早在第二遍时便已牢记,应五却还只是迷迷瞪瞪记了个大概。
慕容成本就没指望应五能学出多大成就,只求他学了此功,能引导梳理体内纠缠冲突的真气即可。因此也不急躁,又将口诀念了三遍,应五这才勉强记下。
在慕容成念这三遍时,钟蕴朗耳听口诀,心中默背,将心之所想与慕容成所念一一印证,功法便自然在体内流转。钟蕴朗四肢百骸皆是暖洋洋的,就似在冬日的暖阳照耀下一般,甚是舒服惬意,面上自然显出笑意。
慕容成见钟蕴朗用心默记,面带微笑,似有所得,心中甚喜,问道:“现在什么感觉?”
钟蕴朗道:“周身皆暖,尤以膻中,眉心,天枢三处为盛。”
慕容成闻言大喜:“九阴绝脉有利有弊,看来不假,这六阳融雪功旁人习练,绝不能如此之快便达到这般境界。”
再看应五,运起六阳融雪功,体内纠缠冲突的真气渐渐平顺,也是面露喜色。慕容成见他反应也很是欣慰,心想这小子虽然木讷迟钝了些,但也不能算是愚蠢,这套功法学得是慢了些,可是运起功来还是像模像样。
秋复春笑着走近,赞了应五几句,又向慕容成道:“师弟,怎么样?你这徒儿可不差吧?”
慕容成知师兄对应五甚是偏爱,说话总是偏向他,当下也不反驳,微笑点头。
秋复春拍拍应五肩膀,和蔼一笑。
慕容成见秋复春这一笑之中,倦意深沉,察觉不对,叫道:“师兄,你怎么啦?”钟蕴朗和应五惊讶万分,齐齐望向秋复春。
秋复春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不碍事,不碍事。就是这几日太过劳累……”话未说完,脚下一软,身子一倾,向后倒去。
钟蕴朗脚步飞快,抢上扶住,只见秋复春面色苍白,已是昏迷不醒。
三人忙将秋复春抬起,送入内堂躺下。
……
这时一位青衫书生,从山下走来,气喘吁吁。
……
等秋复春再睁开眼时,天色已极黑,该是夜半时分。
应五一直在他身旁照料,见秋复春苏醒过来,喜道:“慕容前辈,慕容前辈,秋老先生醒了。”秋复春无力一笑:“傻小子,还喊慕容前辈,你要叫他做师父。”
慕容成‘哼’了一声:“你可算是醒了!气血虚耗成这样,费了我七颗长白老山参才把你救醒。你总说我太偏执,我瞧你才是!这么劳神劳力,就为配出‘七煞绝魂丹’的解药,这都近十年了……”
秋复春淡然一笑:“不碍事,这七日闭关,又调和了几味药,总算是离配出解药不远了。”
慕容成长叹一声:“当年他二人中了此毒,如今也只宁掌教尚在人世,穆老英雄他已……”
话未说完,房门被推开,一个官袍少年端着药罐,一个青衫书生拿着药碗,踏进房门。
秋复春扯扯慕容成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
青衫书生见秋复春已苏醒,欢喜不已,叫道:“秋神医,您终于醒啦!”秋复春奇道;“如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父莫大掌门还好罢?”
这青衫书生正是先前助钟蕴朗破阵的那位颜如羽颜公子。他上到山顶之时,正巧见到秋神医晕倒。便和钟蕴朗一起忙前忙后,熬药服侍,一直忙到现在。
颜如羽听秋神医问起师父,眼圈一红:“师父他……他已遭了昆仑派毒手了。其余几位长辈也没能逃脱。如今江南逍遥居,只我一人浪迹在外,幸免于难。我来拜见您,便是提醒您做个防备。”
钟蕴朗闻言一惊:“没想到颜公子竟是江南逍遥居的人,难怪能轻易助我破阵。这昆仑派也太狠毒了些,竟将江南逍遥居灭了门。就连莫大掌门也遭了毒手了么!”
江南逍遥居虽是小帮小派,但那是只是因为逍遥居人少,而不是因为逍遥居在江湖上名气小。相反,江湖上无人不知逍遥居大名。逍遥居藏书万卷,除去各大武学名家家传拳经剑谱之外,天下所有书籍,几乎尽皆包罗。从百家经纶到地理天文,从星象占卜到治世韬略,逍遥居无所不有。
颜如羽乃是江南逍遥居第九代弟子,而这位颜如羽颜公子天资聪颖,在七岁时,对各家各派经纶典籍便可出口成诵。此后年纪渐长,所学更是广泛,逍遥居的藏书,他无所不读。逍遥居长辈也对他格外照顾,书中疑难之处,必为他细细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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