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陛说出这句话,其实也是试探性的。
对于宋清的了解,其实从书本里得到的东西并不多,毕竟他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即便是里面有对宋清做过详细的说明,他也早不记得了。
对于宋清的情况,他都是之前从郓哥的嘴里问出来的。
而宋清放弃功名,最后选择了留在了宋江的身边,这是孟陛综合之前的谈话,觉得是最好的一个突破点。
所以,他选择了从这一点来开展。
果不其然,宋清听完了孟陛的这番话之后,这次,没有等孟陛有所动作,他直接叹了口气,端起了身前的酒杯,倒水一般的把酒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这一口酒,把宋清呛得咳嗽连连。
孟陛赶紧起身,走到了宋清的身侧,帮他拍了拍后心,一边轻拍一边说道:“喝那么急干什么,赶快吃几口菜压压。哎呀,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如果是我的错,我现在立马给你赔礼道歉。”
宋清揉着自己的胸口,听话的夹了口菜吃了下去,咳嗽这才有所缓解。
止住咳嗽后,宋清侧身说道:“哥哥说的没有错。是宋清觉得自己无能啊!大丈夫七尺之躯立于世,凭一腔热血,本该上报国家,下孝父母才对的。而我现在……”
孟陛见自己这一次的突破点选择的很准,继续说道:“莫非,贤弟有什么隐情不成?我之所以会来找你,也是听到其他人谈论你,别人对你评价是很高的。但是他们和我一样,对你的选择很是费解。
而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苦衷,才会做出这违心的选择的。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方便吿与别人的话,那就当我刚才没有问。”
宋清之前就喝了不少,这几杯酒,都是毫无准备之下一口干的,现在他的头也有点晕晕乎乎了。
刚刚有被孟陛的话刺激的他热血上涌。
现在也没有其他什么顾虑了,抬手说道:“哥哥所言诧异。俗话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能和哥哥说说心里话,是我宋清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孟陛心中暗笑,口中却说道:“如果不勉强的话,我还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竟会让你这蛟龙自困泥淖之中。”
宋清叹了口气,表情暗淡的说道:“哎,还不是我那哥哥。”
一听到这儿,孟陛的两个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今天搞不好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啊。他可一直都不觉得宋江是什么仁义之人,宋清是他的弟弟,应该对于很多内幕都是一清二楚的。
看着哥们的架势,喝的着实有点多了,都说酒后吐真言,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差不多了。
孟陛加了把火,问道:“你哥哥?你说的莫不是号称及时雨的宋江?”
宋清无奈了笑了一声,说道:“呵,连你都会这么说。什么及时雨,什么仗义疏财。这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如你所言,我们其实也是农户出身,哪来的如此家财来散。莫说没有,即便是有万贯家财,如此消耗,经年累月恐也承受不起。
当初,我本已求了荐书,打算不日便要进京。但就在那个时候,我哥哥的账目上出了些问题,叫我前去帮忙。
哪成想,这一帮之下,竟彻彻底底的被牵制在了这里。
其中缘由我不便细讲,总之,现在即便是让我再去赶考,我也没有了之前那坦荡之感。”
说完,宋清又一次把自己的酒杯倒满,本想再次一饮而尽的,但是想了想刚才自己被呛到的感觉,嗓子又莫名毛躁起来,再没有像之前那样牛饮,而是一口下去,溪流入肚。
虽然宋清没有把细节说出来,但是孟陛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他原本就觉得,这宋江的官位不高,怎么就成了仗义疏财之人了呢。这家伙又不是地主老财,家里更不是名门大户,怎么就有这么多钱来挥霍无度呢。
现在听了宋清的话之后,瞬间了然了。
看样子,这钱的来路,很有问题啊。
这宋清说自己再无之前的坦荡心情,恐怕是他也参与到了其中的一些事情了。
读书人,讲究一个洁身自好。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读书人都是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的。这也是他们清高的根本。
而现在宋清这么说自己,说明他的清高得到了玷污。这更加作证了孟陛的想法。
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孟陛觉得这话谈的也差不多了,自己要是再追根问底下去,就有点过了。
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不开心的事情,咱们现在就莫要再提了。我听说这天香楼的头牌是一个清新脱俗的才女。看这时间,应是差不多要出来了。既然现在你已不把功名利禄看在眼里了。那咱们不妨用自己的学识来争奇斗艳一把,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和这头牌fēng_liú一场,你看如何?”
宋清现在自己内心的那股少年火气被彻底勾了起来,一听这话,笑道:“这有何不可。这头牌我也听得许多人提起过,但还真的不曾有过一面之缘。今日,我便要看看,我苦学数载得来的学问,到底能不能变出颜如玉来!”
说完,两个人男人对视良久,然后相视大笑起来,脸上满是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举杯再次对饮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在楼梯中间的那处平台上,一个身姿风韵的女人带着两个小厮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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