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老板娘变了脸色,减水双瞳微凝,柳叶弯眉紧皱。然后捂住嘴,倒吸凉气。
夏陌似笑非笑地看着美丽的老板娘,却没有说话。
心雨一步步地走向夏陌,面容冷峻得如同千年的寒冰,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们不应该杀她。”
夏陌说:“为什么?”
心雨说:“浮城的一臂之仇,我得替他找回来。而在此之前,我得找到是谁。刚才的你们生硬地掐断了线索。”
夏陌说:“我说过,一叶在我们之中。你的线索,还在。”
心雨说:“我不关心一叶在不在,我关心的是你能否确定你能找到那个人。”
夏陌说:“我确定。”
心雨说:“那我就拭目以待。”
夏陌叹了口气,说:“如果那个人知道你会是这样强硬的态度,或许也不会对浮城下手了。毕竟,他的右臂也只是混淆视听,让我们更加迷茫罢了。”
心雨说:“他们一直保护我,随时愿意为我倾其所有。在我心里,他们早就不只是我的属下了。君既生死相随,卿必有情有义。”
不远处浮城的身子微微一晃,添风轻轻地扶住他。
“有他们是你的福气,有你也是他们的福气,我敬重你们。”夏陌话锋一转,“所以,现在,你们还是不肯站出来吗?真是可怜了东阁主欣星。”
风静静地跑来,又静静地跑去,欣星的血液开始结成血痂。
夏陌轻轻地走过去,缓缓说道:“碎雪,我说你呢。”
心雨的双眸突然发出夺目光彩。下一刻,她已经出现在了夏陌身旁。
碎雪还是抱着婴儿,他咬着牙说:“夏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陌却说:“六子,好久不见。”
碎雪猛地一颤。
夏陌说:“上次六虫岛一战,六子你走火入魔。若不是白风拼死相救,发动终极治愈术,恐怕我们所有人都得永远留在那儿。这笔账,我一直记得。”
碎雪渐渐皱紧了眉。
心雨说:“不会是他,据我说知,六子身材矮小,远没有碎雪那么高。”
夏陌说:“你有所不知,你知道一个虫师一旦走火入魔,将面临哪两条路吗?”
心雨说:“你说。”
夏陌说:“一条是死,这也是绝大多数虫师绝大多数时的结果。”
心雨说:“那另一条呢?”
夏陌说:“骨骼错乱,经脉逆行,褪枝减叶,强制还童。”
心雨说:“强制还童?”
夏陌说:“六子在此之前,已经走火入魔过一次。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六子的身材会那么矮小了吧。”
心雨觉得心脏一点一点地被拽紧,“你说过,六子在六虫岛又走火入魔了。也就是说,他……”
夏陌点点头。
心雨突然觉得心跳漏跳了好多拍,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那碎雪手上的婴儿……”
一只乌鸦“腾”地一声从屋外的杨树上飞起,在夜空中尖锐地叫了一声。
半响,那个婴儿终于第一次抬起头来。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夏陌的视野里,到处都是被虫子嘶咬后留下的疤,伤痕累累。
看得夏陌背后细细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一个嘶哑的声音像是隔空传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
夏陌强忍住恶心,“一直到昨天。”
六子说:“昨天?”
夏陌继续说道:“最开始的时候,你们曾经暗杀过我。如果不是我碰巧不在床上,恐怕那晚我就可能不在了。因为我不能确定上古神器——音波堡垒到底能不能挡住那三点寒星。”
六子说:“的确,那晚深夜我们去了三个人。如果你在床上,你绝对会成为一具死尸。”
夏陌说:“根据暗器的轨迹与力度,我很确定那晚暗杀我的绝对是三个人。然后,当我追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须羽。他说他看见了整个过程,但是,他却说只看见两个黑影。”
六子说:“你就不怀疑他?”
夏陌回答道:“有过疑惑。但根据须羽与无风楼的关系,如果他要暗杀对付无风楼的我,这很不合常理。我也一直想找他把那件事说清楚,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昨天。”
六子问道:“昨天?”
夏陌说:“对,就是昨天,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的‘虫软散’。”
六子说:“哦?”
夏陌说:“在须羽为我们解了‘虫软散’之后,我就完全相信他了。然后我又问起他那晚的事情,他说他很确定一定是两个人影。而后来我们又遇到被杀的青武士,以及救走欣星时的漫天飞虫。我就突然想到了你。”
六子的脸上满是伤痕,看不出表情,他说:“说下去。”
夏陌接着说:“虫师走火入魔后会被万虫噬体,身体会被强制还童。碰巧客栈的碎雪总是抱着一个婴儿。这些,都把一切指向了你。”
六子的声音带着愤怒,“然后呢?”
夏陌说:“然后一切就解释得通了。你在发射完暗器之后,是别人抱着你离开的。所以那晚我明明肯定暗杀我的是三个人,而须羽却偏偏说是两个人。而后来浮城断臂和顶尖的青武士被杀,都是因为他们太掉以轻心了。毕竟,谁会提防一个双手都抱着婴儿的人,更别说去提防那个婴儿了。所以说,如果之前你要发射暗器刺杀我,在没有音波堡垒的情况下,我觉得你绝对会成功。只是可惜你现在再也不会有那种机会了。”
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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