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谎言、都是欺骗。自己所累积起来的庞大杀人数,以及认为它可以证明自己实力的想法,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破斗篷在废墟道路上举起那把黑色手枪时,自己就已经觉得连骨髓都被冻僵。不但在逃走当中发出哀嚎,甚至连自己分身的黑卡蒂都没办法操纵。
诗乃深感沮丧时,天空忽然昏暗下来,这才注意到轩已经操控机械马进入了一座红褐色岩山的洞窟中。
将机械马停在从洞口看不到的位置,轩抱起诗乃后跳下马鞍。
「可以动了吗?」
「嗯……」
诗乃露出苦笑,以无力的脚走向岩壁后坐下。在焦躁、无力感以及迷惑与混乱的影响下,少女只能持续用力抱住自己的膝盖。
插在手臂上的电磁震撼弹在刚才的战斗中早就已经震落,虽然还残留着一些麻痹效果,不过没有大碍。
在诗乃对面靠着岩壁坐下,轩看了看时间,九点十五分。正好是开始卫星扫描的时间,不过战场上类似山洞之类的区域可以躲避卫星扫描以及屏蔽传输信号,现在倒不必担心会有人堵在洞口朝里面射击,但轩和诗乃也接收不到最新的位置数据。
「为什么救我?明明先前我还狙击你。」
头埋在双臂之间,诗乃的声音有点沉闷。
「被那家伙手上那把黑色手枪击中的话有可能真的会死掉哟。」
「真的死掉?什么意思……?」
「在现实中死掉,真正意义上的。」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在游戏里!」
「但事实上已经有两个人死在他手里了,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轩的声音很平淡。
「我不希望你死掉。」
诗乃反射性地抬起脸,无言地盯着轩的双眼。
就这样过了几十秒。
诗乃将目光移开,轻声说道。
「……我决定了,要战斗。」
「为什么?」
轩不明白诗乃坚持的理由,决赛冠军的名头并不值得冒有可能真正死亡的危险。
也许是身体擅自开始的颤抖,诗乃抱着膝盖的手更加用力,缓缓说道。
「………我刚才…真的很害怕。我变得比现实中的自己,五年前的自己还要软弱……甚至还丢脸地惨叫……我不能再这样下去。那个男人的亡灵会纠缠我一辈子!」
诗乃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轩。
「我讨厌害怕。我已经厌倦带着恐惧的生活了,……所以我要战斗,亲手把那个男人杀死。我不会让你陪我──我自己也能战斗。」
说完,诗乃弱弱的手臂开始撑住岩壁,准备起身。
但那只手被同时站起来的轩抓住了。
「刚才也说过了,真的有可能会死。」
「那也无所谓,与其这样一直活下去,不如去死。」
诗乃试图甩开轩的手
「放开我……我得走了……」
「独自战斗,然后独自死亡?」
「……没错,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运吧……」
「你错了,诗乃。这样做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
寻求抚慰的软弱与追求破灭的冲动,衍生出从没对任何人抱持过的感情,让诗乃将从没对别人说过的话从内心深处挤了出来。诗乃那烈焰般的视线注视着轩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抓住轩的领口,张口大喊道。
「那么,你就保护我一辈子啊!」
视野忽然扭曲,泪水已经由眼眶里流出、滴落。
诗乃使劲甩开被握住的右手,将轩扑倒在地,拼命将额头靠在轩胸前,任由自己将情绪发泄在她身上,紧咬的牙关里不断流露出呜咽声。
轩一楞。
「好啊。」
温柔地将诗乃拥入怀里,像是安慰小孩一般抚摸着她的背部,坚定而轻柔地说道。
泪水渐渐浸湿轩单薄的胸口,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
眼泪终于流干,诗乃也因为灵魂扩散般的虚脱感而全身无力,只好继续将身体压在轩同样纤细的身躯上。
脑袋里虽然还是一片混沌,但已经与遭到破斗篷袭击时的思考停止状态不同,有种如释重负的浮游感。
「欺骗我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嗯……现在,先把比赛结束掉吧。」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已经到了决赛开始后第七次卫星扫描的时间。
天空中的红霞几乎都已消失,只剩最后一抹紫色残照还留在天幕上。
在接收器上,两人目睹了自称死枪的破斗篷击杀了除了她们以外的最后一位参赛者暗风,也因此得知了死枪的位置信息,相对的,她们的位置也暴露给了对方。
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担心的必要。
诗乃在岩山构造出的天然掩体后架好黑卡蒂看准机会支援,轩则骑着机械马径直朝死枪的位置移动。
简单到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术的行动。
啪。
疾驰中的机械马头部被子弹射穿,依然残留着强大动能的继续子弹向轩的额头射去。
稍稍侧偏脑袋躲掉子弹,同时从正倒向地面的机械马身上跳起,在空中斩断射向她的第二颗子弹,落地的瞬间斩断第三颗来袭的子弹后,一步不停地向趴在远处地面隆起的小洞穴中的死枪冲过去。
急速冲刺中挥剑斩断子弹的姿态。
剑舞。
真正地与剑合为一体共同跳出地杀戮舞蹈,优雅而精准地斩断一切射向她的高速子弹。
仅仅十几秒,两人数百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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