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啸云和谭硕本来想去孙郁丰家里面调查录音带的真假,未想到因为孙郁丰的博学而转移了视线,认真向他讨教起国学知识。
孙郁丰以纪年历法为例,给他们解释起天干地支的作用。
“现在我们采用的公元纪年,基本上是单纯的日历,而伊斯兰教采用的是月历。这两种纪年都有所偏差,有其不准确的一面。而中国的天干地支纪念法,结合了日历与月历,更能准确地表述日月星辰运行的规律,以及它们对地球、人类的影响!”
这番话,两人听了个似懂非懂。不要说他们只十几岁,就算几十岁的人,如果对天干地支没有了解的话,依然会听得一头雾水。
“好了,如果你们没什么其他事就先回去吧。要是对这些还有兴趣,那就改次再来。时候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
王、谭二人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走了出来。两人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唉,我说痰桶,我们不是来查录音带的吗?怎么就这么被你师傅忽悠出来了?”
“是啊,我也奇怪。被他什么天支地干地一说,我就晕了。听得我一个头有两个大。”
“是天干地支,笨蛋。”
虽然王啸云年纪不大身高可不低,有一米七几了,谭硕也只和他差不多高,被人骂了也只能在他后背上锤两拳。
“还骂我呢,你还不是一样。”
“行了,痰桶。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怎么办,我先回家了,明天再说吧。”
王啸云已经没心情去医院了,就决定先回家。这天晚上本来是他父亲值班,按照往常的习惯,他都会和父亲一起的。看到他心不在焉回来,他母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小云,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妈,我没事。你听说过《龟灵八法》吗?”
“啊,听是听说过,可那东西没什么用。现在医院都是西医比较吃香,老一套的东西谁还记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说着她伸手过来摸摸儿子的头,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啸云急忙把母亲的手扒开道:“妈,我没事。家里有这本书吗?我想看看。”
“你这孩子,想起一阵风,就是一阵雨。去你爸的书柜里找找,应该有吧。”
还没等母亲说完,啸云就像一阵风似地跑到了父亲书房翻了起来。结果他找了一个多小时,累得浑身是汗,才在不起眼的角落翻出了这本书。可惜这本书只有薄薄的几十页,其中讲述的也不过是是一些中医的基础理论,根本是挂羊头卖狗肉。啸云带着满脑子的郁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基本恢复了正常。这才想起,孙郁丰谈起这些国学的时候和平常根本判若两人。显得十分和蔼可亲,让自己完全忘记了对他的惧怕。
所以,晚上的时候,他没去找谭硕,一个人去见孙郁丰。
“孙师傅,我又来了。我很想听你讲一讲国学。”啸云很忐忑地说,他生怕孙郁丰会变回平时的冷漠。
“好,进来吧。”孙郁丰听他这么说,似乎颇有些兴奋。把他让进了书房。
“今天,我给你说说五理吧?”孙郁丰面带微笑地说,“这五理是:情理、法理、命理、地理、天理。
其中情理可以分为有情之理和无情之理。有情之理指的是智慧生物之间产生的互动,并不单纯指人与人。好像人懂得忠孝礼仪廉耻,动物中也有弱肉强食共利共生,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无情之理,简单地说就是无智慧物种之间的关系,比方说物理,好像分子、原子、磁场这些你们学校常学习的东西。
法理,就是人们制定的法律,约束我们的言行,让人可以和平相处。
命理,可以理解为命运,是人受自己性格以及自我修养的影响而造成的生命轨迹。
地理,是指地球的运动形式、构造、以及对在地球上的人、物的影响。
天理,就是指宇宙、自然界原本存在的法则。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孙郁丰本就长得相貌不凡,只是平常言语不多,略显得阴沉。这时候讲得兴起,禁不住眉飞色舞,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我听清楚了,可不是很明白。好比我们在学校学的数理化,都是什么呢?”啸云皱着眉头问。
孙郁丰倒了些水给他,自己也满上一杯喝了一口。接着说:“这些可以归纳在无情之理中,因为它们研究的都是没有感情和智慧的事物。我们现在狭义上讲的科学,主要就是研究无情之理。像哲学,主要研究的是命理。宗教,主要是讲天理。”
“孙师傅,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情啊?”
“当然,这是我自己对世界的认识。也许不完全准确,只是说给你听听而已。”
“不,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听了啸云的肯定,孙郁丰十分地开心。他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打开了,明知道是个孩子的话,也许是孤单得太久了,也许是在啸云的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总之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这时,他倒不忙着讲下去了,摸了摸啸云的头说:“吃饭了吗?孙师傅正准备做晚饭,你一起吃一点吧。”啸云出门的时候已经吃过晚饭了,只是他看着孙郁丰充满希冀的脸,却点了点头。
从那天以后,几乎每个晚上,啸云都会跑到孙郁丰家里听他讲道理。孙郁丰给他讲易学,讲宗教,讲历史,这些在别人看来很枯燥的东西,他却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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