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幸福总有相似之处,悲惨却各有际遇不同。
听着小女孩天真地讲述,少年大致明白了些过程: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乞丐的命运,在小女孩失去贫病交加的唯一亲人——母亲后,不大懂得乞讨的五、六岁小孩,所要面对的艰辛可想而知。常能讨到东西的地盘被其他乞丐占据了,讨不到多少吃的瘦弱生命总是在饥寒交迫中顽强挣扎。甚至有一次,她被一户人家养的恶犬咬伤了,几天都不能动弹,伤口的疼痛加上饥饿,眼看着这个无辜的生命就要在梦境中划上休止符。
昏昏沉沉中,她想着很快就要见到阿母,心中便一阵欢喜、一阵恬然。想着自己就要这么被饥饿折磨而死,别人却可以丰衣足食甚至是作践食物,又是一阵不甘、一阵冤屈。
为什么别的孩子就能把香喷喷的肉包掰开,只吃肉馅而丢弃那雪白的面皮,而自己连那被人践踏过的馒头也吃不上,还要被狗咬?她不知道死亡的世界是怎样的,可对生的本能留恋、对死本能的恐惧又叫她心里充满了惧怕。
她想了很久,直到连想的力气都不再有.......
人可以老死、病死、淹死、烧死、被刀砍死、被马踏、但就是不能被饿死。这是天下间最痛苦的死法,是苍天降给人世间最大的惩罚,那种宛如千刀万剐、万蚁噬骨的漫长痛苦,绝对可以让大多数人不敢想象。
当生命的火花即将熄灭的那一刻,一股暖暖的热流渐渐温暖了小女孩那渐渐冰凉的身躯。下意识的耸动喉咙,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睑,透过一道细缝,她看见了几个模糊的身影,饥饿下的本能让她飞快地将递到嘴边的米粥不停地吞咽了下去。
穷人的命,贱得像田埂上的野草,哪怕再多人践踏,它依旧会顽强地活下去,所以在经历了生死间折磨后,丑丑总算又活了过来。
就这样,丑丑加入了由四、五个小乞儿组成的团伙,幼小的他们相依为命,与饥饿、病魔抗争,与恶犬和地痞搏斗,为了一线生机而苦苦支撑着。
听完小丑丑的辛酸过往,少年突然觉得自己当年真的好幸运、好幸福。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群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不是有那么一句古语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在少年要求掌柜的准备六、七人份的美食后,小丑丑几乎第一时间就要跪下了。然而无论如何少年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不止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尊是不屈的前提,尊重是人格的体现,所以丑丑,你可以谢谢大哥哥,但不能这样,这会让你渐渐的自卑,渐渐的失去做人的尊严。”
虽然小女孩的这番话的深刻含义,但那真诚流露的关爱还是让她第一时间将这些话一句、一字不拉的记在脑海、刻在心底。
由于担心小丑丑的牙口不太利索,力气太小,所以少年不时在旁边帮衬着。当然朴实纯真的小女孩也不会忘了不时将自己手中的美味与大哥哥分享。
“吼~呜呜”直到一阵不耐烦的催促低吼声响起,这种温馨的场面才暂告一个段落。
“丑丑,你先吃着,我去给小月月准备下饭。”少年揉揉她的头,她的头乱糟糟的像顶着一个鸟窝。
“嗯,丑丑会乖乖的。大哥哥再吃根鸡腿垫垫肚子吧。”
小女孩将少年之前撕扯给她的大鸡腿递到他的嘴边,看那神情是非吃掉不可。
“好,大哥哥吃,丑丑真是懂事的好姑娘。”
少年接过油汪汪的鸡腿撕咬了一大块后,小女孩露出了感同身受的幸福笑颜。虽然在别人看来,那缺了门牙、脏兮兮的笑容并不可爱,但那发自真心的纯真情感在少年的眼中却是最真挚的。
“小月月,你乖乖的陪丑丑吃饭,别让人欺负她,我去给你做饭。”
揉了揉趴在脚边一脸渴望和嫉妒的噬月魔豹,少年知道这丫的开始耍小心眼了。
“吼~~”
噬月魔豹感觉到少年对它的倚重,加上美食的**,顿时得意的瞟了小女孩一眼,发出了低沉的吼叫,那意思就是‘有它在一切放心’。
许久之后,随着一阵引人垂涎的香气从厨房那方向向四周弥散开来,所有人都努力地抽动着鼻翼,贪婪的想多留住些;脑海里全是美味的联想,喉结耸动间,一条条流涎恰似飞瀑三千尺,手指摩搓着有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
飘渺的香气从进入鼻腔的那一刻起就化为一道暖流顺势而下滋润着五脏六腑,原本不甚饥饿的肠胃立时擂起了战鼓,四肢百骸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咦?这香味中怎么会有如此纯正、稀薄的灵力?要是.....不行,去看看!”
隔着数百米好远、正被兵卒引导着骑马前行的燕云都督感到了一阵的兴奋,手中的缰绳一紧,双腿一夹,策马率先顺着香味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还神迷、陶醉的随从骑兵,听到那由近及远的急促蹄声才猛然警醒,赶紧挥动马鞭策马紧随。
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都露出渴望、嫉妒、羡慕....交杂的各种神情,唧唧喳喳的低声交谈声中混合着连续不断的吞咽口水声,形成了一首极度反差却又和谐的独特曲音。
要是眼神的热切也能计算热度的话,想来身处于视线聚焦的少年他们,恐怕就是在滚烫的岩浆中泡澡。不过,噬月魔豹倒是十分陶醉于这种氛围,恬静而又淑雅的进食着眼前的美食,还不时高贵的舔舐着爪上的油渍,用前爪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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