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汐骑马去找郭靖,却远远看见一抹紫色的倩影。倩影身形灵动,脚步飞快,不是郭靖的七师父韩小莹是谁。
韩小莹独自掩面奔走,跑到一株葱郁的大树下,背影微微颤抖,那模样可不是在哭吗。
在韩晓汐的记忆中,自从韩小莹来了大漠,从没见她哭过,在这苦寒之地十几年如一日地教导郭靖,可谓是世间最坚强的女子了。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难道郭靖欺负她了?
这个看似寻常不过的念头刚刚在脑海中升起,便随即打消,郭靖可是个十足的老实人,莫说他欺负别人,别人不欺负他就不错了,君不见韩晓汐打骂郭靖多少次,也没见郭靖顶过一次嘴。
想到这,韩晓汐眯眼笑了,仿佛一只偷腥的小花猫,那可是未来受万民敬仰的郭大侠啊,不知道被她骂过多少次了,呵呵呵。
不过这次韩晓汐还真没猜错,说是郭靖欺负韩小莹有点夸张,主要是郭靖生性太过愚钝,这俩月武功进入瓶颈,无论怎么练都不成,甚至不进反退,才把韩小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着费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教出郭靖这么个蠢东西来,谁的情绪都会跌落谷底,一落千丈。
“七师父。”韩晓汐下马,步履轻巧的走过去,轻声唤道。
她和江南七怪虽无师徒之实,却随郭靖一起称呼他们为师父。个中缘由,除了铁木真一家的特殊关照,大概是因为韩晓汐是附近唯一的女儿家,江南七怪对她十分的友善,从来不避讳在她面前传授郭靖武功。
在这个礼教异常严谨的时代,各家的武艺都属绝密,传授时非师徒不能观看。
“华筝,你来啦。”韩小莹急忙抹去眼泪,故作坚强,笑着和韩晓汐打招呼,但她那双像兔子一样通红的眼睛,衬在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明显,任谁都能看出她刚刚正在哭,而且哭得很厉害。
“是不是郭靖又不好好练武了?”韩晓汐说着,递上一张女儿家的贴心手帕。
“怎么会,靖儿一直很努力,只是我们做师父的有点急了。”
韩小莹也不掩饰自己的泪痕,顺手接过手帕,要不是有韩晓汐的帮衬,她连这种女儿家的寻常什物都是奢侈品。
“你也知道,十八年前,我们江南七怪和全真派的丘处机道长有约,想不到时光匆匆,大漠一住就是十六年,说起来,好久没有……”
韩小莹生于浙江嘉兴,最喜欢江南刺绣,一见手帕上的花鸟是出自江南刺绣的针法,又想起离家十余载,嘴角一撇,哽咽道:“没有回家看过了,也不知道……”
唰!
眼泪如珍珠连线般滑了下来。
这种游子思家的情怀,韩晓汐上大学时还不觉得怎样,后来在外地上班之后特别的想家,尤其是进入射雕英雄传的世界,虽然才三个多月,但无所事事时,心里总有着沉甸甸的牵挂。
刷刷刷!
韩小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手腕轻摇,步若流波。身为一个武人,心情不好时,总是通过练武来发泄。
剑舞!
枝条随风,卷起如水般的光芒,在韩小莹的手中生出千种花样,万种风情。不知不觉,灿烂的阳光被切割成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色彩,仿佛一道圆润的圣光,围绕着嫩绿的枝条久久不散。
韩小莹浑然忘我,竟把越女剑的精髓施展了出来,难得一见!
三十六式越女剑施展完毕,韩小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纵然两年后的醉仙楼比武郭靖必输无疑,但一想到靖儿心性淳朴、尊师重道,十几年的师徒之情更是浓厚的如淳淳佳酿,心中顿时像照进了一束阳光,阴霾尽散,没有一点后悔之意。
忽听得一声娇吒,韩小莹转身一看,原来韩晓汐也在一旁挥舞枝条。
韩晓汐不通武艺,耳濡目染之下,再混合上蒙古舞的一些特点,舞起来是端的优美。那根枝条在她手中更像是一条匹练,一根彩带,在明媚的日光下旋转出朵朵花瓣,凌空凋落。
韩小莹微微一笑,抹去秀发上的粒粒汗珠,虽然刚刚没跟韩晓汐说很多话,但却觉得韩晓汐真会安慰人,心想教郭靖武艺不急于一时,便放空心情,抱着欣赏的姿态看韩晓汐跳舞。
但她看着看着,却笑不出来了。
韩晓汐的剑舞中,竟有着越女剑的八成神韵,不可思议!
说来越女剑,本就是一只通灵白猿随性舞蹈所化,后经过前人不断去精取粗,威力虽然大幅度下降,却是越来越好学。而如今两人思家的心境一般无二,又都是身材婀娜的美人,韩晓汐剑由心生,跟着韩小莹学剑舞,看起来自然顺眼。
曼妙的身姿在两只眼球上跳来跳去,时而如灵动的玉兔,时而似轻巧的猫咪,韩小莹是越看越心惊,也越快越欢喜,只觉得韩晓汐剑法传神、无师自通,天赋之高世所罕见,绝对是继承她衣钵的不二人选。
为什么不把越女剑传给华筝?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无法遏制,在韩小莹脑中疯狂的蔓延。郭靖是什么水平,她再清楚不过,不出意外,这辈子是不会继承越女剑了,难不成因此就让越女剑失传了?
不行,绝对不行!
眼前天上掉下来一个好徒弟,机不可失,可是,韩小莹又犹豫了。华筝是蒙古人,越女剑迄今为止还没有传给外族人的先例。韩小莹一时看不开,十根白皙的手指纠结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抉择。
“七师父。”
韩晓汐一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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