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有所不知。三天前，矿区山体坍塌，断石将出入地底脉源的三条通道隔绝。连带着，还把三大家派遣勘探的人手，以及一众得知灵脉消息赶来的别派弟子、散修灵者，全部埋入地底。直至现在，还死活不知！”冷禅随即解释。
“这……”梁宵三人都有些震惊，面面相觑。
“八品灵脉，即便在那些八品大宗手里，也是不可忽视的资源。三位心动，也无可厚非，只可惜……”那韦岸摇头晃脑，一脸残念。
“韦兄戏言了！三位，此路不通，却还有别处，一样可以直抵灵脉深处！”冷禅摆手，话锋陡然一转。
“哦？是么？照理说，若有如此暗道密道，应当极为隐秘，你们是怎么得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苏素素心细如发，起疑问道。
“其实，此地地势错综，灵脉蛛网密布，除了三条主要通道，不免有些羊肠小道。只是，灵脉消息未出前，无人会主动探寻罢了！后来，灵脉之事一出，各方出动，一些旁门也被相继挖掘打通。而我等，都是此地散修，因缘际会，打探到某处可直通脉源腹地，才共同携手，特地前来一探。”冷禅苦笑道。
“最初发现灵脉的那几个散修，听说也是误入某条暗道，无意闯入地底灵脉的！”韦岸补充说。
“既然如此，为何要把这等重要的消息，拱手相告？”苏素素美眸闪烁，继续追问。
“实不相瞒！我等所知的那处，极为奇特，由于灵脉地势分布，以及先天风水之故，竟形成了天然灵阵。然而，合我三人之力，无法将其阵势打破。根据这些日子来的观察，结合一些阵道宗师的见解阵理，我等推测，要破禁，非集合六人之力不可！”
“所以，今天撞到三位，当是天意如此。恳请三位，不如和我们一起，破开灵阵，进入脉源，也好各取所需，如何？”冷禅循循善诱，说得入情入理。
“只是，我等还不知，是什么样的阵势。而且……”宋柯踌躇着，话未完，却被打断。
“怎那么多废话！若是不干，趁早走人，我等也好找别人入伙！”那惜字如金的尘笑已不耐烦，终于开口，语气颇为不善。
“也罢！几位如此抬举，我等万没理由推却，恭敬不如从命！”梁宵抢先一步，拦住宋柯，抱拳向面前三人道。
……
一行人，顺着山路前行，步履缓慢。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地势逐步降低，绕行大山几圈后，已来到一处山坳。
霍地，路旁陡峭的坡体一侧，被野草尘埃覆盖处，隐约现出半块石牌。它足有门板大小，上头裂痕密布，损坏处磨得圆滑，显是年代久远。
梁宵驻足停下，来到石牌前，挥剑一扫，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古寿川，稀行船，船不渡人人自渡。渡难求，难回头，坠入苦水……”
一段话读出，到此处戛然而止。
“这什么意思？古寿川？”苏素素来回踱步，反复斟酌着。
“莫非，这里曾经是条河川？”宋柯喃喃着，忽地表情一震，左右张望。
“说不准，这种事谁知道！”冷禅似是漠不关心，嘴上敷衍，自顾自出着神，不知想着些什么。
“渡难求，坠入苦水……”梁宵自语，反复嘀咕着最后一句。
“怎么了？梁兄弟有何发现？”大汉盯着梁宵，饶有兴致地问。
梁宵摇头，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上面的说法有些古怪！‘船不渡人人自渡’这句，似隐含深意。而最后那句，显然没有结尾，按上面的话推论，后面会不会是坠入所谓的苦水后，最终的结局呢？”
“据传，上古灵道，常把灵道修炼，比作渡船过岸。而修炼中的困境、险境，乃至与天地人的争斗，便是苦水，苦水难渡，须自渡自救，才可超脱彼岸。若是以此引申，渡难求，会不会是说，古寿川此地，拥有莫大的危险当前？除非自渡自救，否则只有坠入苦水……”
被他这么一说，在场之人陡然一惊。都不由自主，竟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背脊，冷飕飕，教人毛骨悚然。
“等，等等！不用说得这么玄乎吧？”苏素素有些害怕，不禁向他靠近了些。
“嘿嘿！上古之时，确有此说法，相传于西南某教派盛行。”韦岸沉吟着道。
“好了，别想那么多，继续赶路吧！”冷禅似不为所动，表情恢复沉静，看了看天色，加紧了步子向前。
接着，便是他的两同伴，互视一眼，也快步跟上。
梁宵三人彼此相对，沉默无语，落在最后，同样没入了山坳深处。
好半晌，当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那块石牌竟缓缓变化，泛起莹莹绿光，显得诡异。
渐渐地，四个绿色大字浮现，接连在了碑文最后。
“坠入苦水……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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