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嘿嘿！
梁宵笑声滚滚，眼中埋藏灵芒，如星光点点，说不出的深邃悠远。
……
莽余山脉，惟余莽莽。盘踞大陈、大楚、大胡三国交界，向北一直延伸，不知尽头。
千余年前，归剑立派于莽余南面一脚，划下山头地界，便是今日的归剑山。
此时，位于归剑后山，莽余山脉入口处，集结了足足上万人，大都面露稚嫩，正是欲拜入归剑的试炼者。
“看呐！那不是吴州肖家二公子吗？他怎么也来了？”
“听说他可是三百年来，肖家根骨最出众之人。传闻洗灵将成，灵士在即，前途不可限量，便是灵雄也有望！”
……
“咦？那似是高棠郡楚家的人……”
“啊！那不是楚家小公主？天之骄女？不得了啊！”
“是啊！巾帼不让须眉，芳龄十四，竟也突破聚灵！”
……
“奇哉怪也！大楚穆氏怎会在此？”
“这有什么？大楚大陈本就守望相助，况且穆氏本就与归剑交情匪浅！”
“瞧，那是穆氏长房三郎，穆氏三代第一人！绝对没跑！”
……
“天！雀云豹靴，黑纹紫麟！大陈皇室！”
“十四？那少年莫非……十四皇子？不可能罢？”
“错不了！错不了！两年前皇室昭告天下，百年盛典，我曾有幸亲见！”
“传说这位是皇室灵道鬼才，深不可测！”
……
阵阵私语汇成声浪，铺天盖地。一位位远近闻名的俊彦、天才、骄女一同现身，让一众试炼者心情激荡，投以最热烈的目光，有羡慕，有敬仰，有嫉妒，也有愤恨，百味参杂。
一时间，场面陷入混乱，似炸开了锅。
“安静！诸位请安静！”一个声音凭空炸响，虽不响亮，却充满莫名威慑。
峭崖上，一位半百老者迎风而立，衣袂猎猎，俯视脚下上万试炼者。立时，喧闹变为了安静，落针可闻。
他满意一点头，“诸位，本座乃归剑内宗长老，林九！此次，诸位不远万里而来，想要拜入归剑，还须经过试炼。本次试炼，不测根骨，不尊修为，也不比灵道诸般，单比一项，那就是天意！得天意者，入归剑！”
众人茫然四顾，嗡嗡之声再起。
他两手虚压，“试炼内容其实简单。十日之内，只须汝等在我身后茫茫莽余之内，取得各类灵材地宝、植株灵药，最后徒步回到此处。互相比较，所获物总分高者为先，依次论位，前一千人，得入我宗！”
“想必前次大家来，都拿到我宗发下玉石了罢？以此为凭，一会儿跟着我宗执事，前去传灵阵所在。凭此，将大家送到莽余九界山域内，待玉石发出响应，便是开始。此次试炼，争斗或可有，杀戒不可开，你等之间不得互下死手。若有明知故犯，玉石自会生出感应，记录在案。违者，绝不姑息，必严惩不贷！”
“另外，若在试炼途中，遭遇生死威胁，也可摔破玉石，将会直接传送回此。不过，此次试炼也算失败。当然，大家切不可逞强，留得青山在，以后还有机会重来，总好过枉送性命！下面，本座将各灵物分值告之……”
“最后，持黄玉者，按序跟执事前去。持白玉者，不必试炼，直接通过，跟随本座前往山门！”
此言一出，惊起千层浪。
众目睽睽下，数十道身影越众而出，似早有觉悟，默默跟着那内门长老离去。正是惹得众议纷纷的那些天骄们！
霍地，梁宵目光一凝，却是那数十人，赫然也有陶乾身影。
只见他回头，冲自己冷冷一笑，目光狠戾，还挑衅地勾了勾手指。同时，在他身后，几名年轻人抱拳相送，满是讨好。继而，朝梁宵桀桀怪笑，一派狗腿模样，竟也是试炼者。
不管试炼者们作何想，不过转眼，也各自随归剑执事而去。
良久，空旷的峭崖再起仙音，飘飘渺渺，回荡山坳。
“师兄，如此安排，真乃破天荒，有趣得紧！天意，天意……”
“灵道之路，看根骨，看悟性，看实力，更看气运。气运天成，此谓天意！天意不可违，承天意者，方能傲视群雄，立于不败！”另一个声音响起，听不出一丝喜怒情感。
“嘿嘿……既然全凭天意，为何又存特权，如此岂非自相矛盾？”
“投胎出身，也即气运！能生在豪门，拥有不俗天赋，便是气运使然，自然毋庸置疑，可以直接纳入门下。”
“只是，若是如此，又何必大张旗鼓，非要把他们悬架火炉上，陷于万目妒火中？完全可以……”
“师弟是否嫌为兄多此一举？”
“哦？难道此举别有深意？”
“出身是气运，却也是枷锁、也是考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当不起如此气运，迟早会身死道消，还不如趁早作罢！况且，玉不琢，不成器。只有经得起如此磨砺，当得万马齐追，才配得上如此气运！当然，千金买马，若是引出暗藏万人中的龙凤，也是一桩妙事！”
“灵道，便是与天争，与人斗。最后脱颖而出者，便是天意归属！既是争斗，便要放手一搏。不拘方圆，顺逆从心，方是灵道正途。”
“妙，妙不可言！哈哈……师兄妙招，师弟拜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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