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很快便将众人从何安东引起的几分怜悯之心带了出来,他笑着说道:“这回这个年,倒是要好好过一下了。明日一早,我便去见袁大人,昨日还有些事没有说完。赵毅成,你明早跟我一起去,将这件事明日便全部办妥。”
赵毅成见又扯回到这件事上,稍稍有些尴尬,说道:“大哥,没那么快吧?”
苏翎笑着摇摇头,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们只管做我们该做的,这成不成,就看别人怎么答了。这明日午时一过,我便去趟大黑山,胡秋青那边,算是最后一点了。若是那边也没什么问题,这年可就过得安心了。”
这说到过年,赵毅成便笑着说道:“大哥,这回喝不上喜酒,各位兄弟可都有些不甘啊。”
正月初一办喜事,赵毅成倒是可以参加,哨探事宜,倒有钟维泽顶着,但那李永芳却去不了,得留在辽阳随时接收消息。而诸如郝老六、顾南等一种兄弟,也不可能放下军中事务而前往镇江堡喝酒了。为了让苏翎完全放心地举办喜事,这些兄弟必须得将各营看得死死的,随时提防沈阳一带出现的敌情。尽管各种消息都说明努尔哈赤不可能再此时动进攻,但却是大意不得。
这表面上看着如此顺利地走到今日,背地里却也是付出不少心血,何况,众位兄弟可都知道,目前辽东是因努尔哈赤的存在而得到朝廷的大力支持,这并不表示可以高枕无忧,毕竟这些兄弟都是逃军的身份,对于朝廷,可没有多少信任可言。这份警惕之心,每逢兄弟们聚在一起,苏翎都会反复提醒。
这仔细算下来,也就赵毅成可以随苏翎前往镇江堡,胡显成在镇江堡坐镇,自然少不了,至于其余的兄弟,却是一个都去不得。这虽然有些遗憾,兄弟们却也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总不能让自家大哥在办喜事的时候,还惦记着战事、敌情吧?这份遗憾,也是值得的。
苏翎笑着看着赵毅成,说道:“等办完喜事,回到辽阳再请兄弟们好好喝上一顿,也就算补了。再说,你们的亲事,不是也要办么?到时候看情形,说不定还都能聚在一起了。”
赵毅成说道:“那怕是要再等半年了。这在辽阳的几个兄弟倒是好办,如余彦泽他们,可是走不了。除非开春便进军赫图阿拉、萨尔浒,想必用不了三个月,那努尔哈赤也该束手就擒了。”
“擒获?”苏翎笑着说道:“不,这努尔哈赤与八旗旗主,一个不留。包括八旗中的武官,都不要活的。”
赵毅成会意地一笑,说道:“那些赏格早已印好了,大哥说什么时候用?”
“这么快?”苏翎笑着问道。
赵毅成说道:“这是那个叫吴俊轩的功劳,不出两日办都印妥了,我这次便顺便都带了回来。”
说着,赵毅成便对钟维泽点点头,那钟维泽便在一个木箱中取出几张大小、式样均有不同的纸来。
苏翎接过瞧了瞧,点点头,说道:“都是汉文?”
赵毅成笑着说道:“原本是想印些女真文的,不过,吴俊轩说不好刻板,便干脆就省了。”
李永芳接话说道:“将军,那努尔哈赤虽新创了女真文字,但会的人却不多,就算印了,也没多少人能看得懂,倒是汉文方便,认得的人相对也要多得多。”
苏翎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努尔哈赤到也真算个人物,连文字都能新创,可惜,以后没人会记得。”
何安东笑着说道:“倒是苏将军定会留名青史啊。”
苏翎摇摇头,说道:“何安东,以后这些话,不要在这里讲。
我们不兴这一套。”
“是。”何安东的文人习气,总还保留了一些,没想到却招来苏翎这样的几句话。抬头悄悄苏翎,却不见生气的样子,便随即放松下来。
“大哥,”赵毅成说道:“你看看那里面写的,可合意
苏翎再次瞧瞧纸上的内容,点点头,说道:“就这么着吧,大致意思对了就行了。这是谁拟的?”
何安东连忙说道:“将军,这是属下写的。”
苏翎看看何安东,说道:“以后写类似的东西,不要用典,就按着一般百姓的话写清楚意思就可以了。”
其实,何安东也是这么构思的,不过,出于习惯,这某些词句,多少都带有文气的。写这份赏格时,何安东也多少有些不习惯,这赏格一般来说,也有定式,套着写便是了,何安东已改了不少了。
这分赏格,字数并不多,只有几款而已。这第一条,便是招降之意;令在什么时日之前归附的,一律视为辽东百姓处置,分地分房。后面倒没说,过期之后杀无赦之类的常用语句。这与朝廷不同的是,没有封官的赏赐,只是按每人五十亩地分配,男女老幼都算在内,一视同仁。那第二条,便是更进一步,有斩杀八旗头目的,赏银一百两,土地加倍分配,耕牛一头,农具若干,并赏赐辽阳城外村屯中屋舍一处。若是杀得是八旗内高级武官,则赏银二百两,土地三倍,耕牛三头,布匹十匹,并赏赐辽阳城内宅院一所、店铺一间。
这种笼统的赏格,何安东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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