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等人循声奔去隔壁屋子,只见永济正和一个矮小的人形物体在地上扭打,永济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才得意地说道:“挺狠啊!出腿就是一招撩阴脚,要不是你老爹我下面没有了,还不……唉吆!小兔崽子!还敢咬我!松嘴!”
永济说话的功夫又被身下的那个小孩一口咬在胳膊上,疼得他嗷嗷叫,永济疼得狠了,也顾不得对方只是个小孩,抓起他的头就朝地上磕。几下就把那小孩磕得昏了过去,永济这才抽出被咬了两排牙印,鲜血淋漓的胳膊来。
德光找来烧酒给他洗伤口,又给他涂上金疮药。在这期间朱见济等人都围在那小孩周围,鸳鸯和鹦哥则在给这小孩掐人中、抹胸口、捶背心。这小孩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到处窟窿的衣服,脸上身上都是黑得发亮的积年老灰,一看就是个要饭的小乞丐。
“这小乞丐和一般的小乞丐不大一样呢!”孙炯突然开口道。
“哦?哪里不一样?”
“您看着墙角铺着干草,上面有件破棉袄,可见这就是他自己搭的床铺,还有那边的瓦罐,里面的发出馊味的应该就是他讨来的吃的了。”
朱见济等人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如此,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可是这不是乞丐通常的样子吗?”
赵又贞却瞬间明白了:“还真是个有素养的乞丐呢!”看朱见济等人还糊涂着,便进一步解释道:“您看,他虽然住在这里,这里又没有主人,但他却一点不动这里的东西,这哪里像一个乞丐住在没人的房子里,这比到别人家做客还规矩
呢!这里因为是突然被查抄,所以这里的人员虽被驱赶出去了,但这里还是有很多生活用品的,比如床和被褥。但这小孩却宁肯睡在地上也不到床上去睡,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破家值万贯,我这作坊还是有些能换钱的东西的,比如铁匠作坊那些铁砧,拿一块出去就能换他一顿饱饭,通常说十丐九偷,乞丐做点顺手牵羊的事本来就很平常,可他却是一介不取,在乞丐中绝对算是高风亮节了。”
李让也恍然:“对啊!这小乞丐做饭用的木头也都是从外面捡来的,换成一般的乞丐的话恐怕会先把这些桌椅门窗和这些图纸先烧了。”
“说不定他原先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这几年因为黄河决口不是每年都有几千灾民流落京师吗,其中也有本来家境甚好的,”女孩的想象力到底丰富些,鸳鸯这样猜测道,“快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表明身份的物件!”说着就在小孩身上摸。
别说还真有,很快鸳鸯就从小孩的衣领里拽出一条红绳,红绳的下端有一个玉挂件,还没来得及细看,那小孩却突然醒过来了,一把抢回他的那块玉坠,牢牢地护在胸前,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一群人。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就是来这里看看,听到声音,所以过来查看一下……”鸳鸯赶紧后退一步,解释道。
那小孩紧张地向后缩了缩,颤声分辩道:“你们……你们是这里的主人吗?我……我真不是小偷,我只是借住在这里,这里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这小孩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只是此时眼中满是惊惶,让鸳鸯顿时大起爱怜,连声说道:“你不要怕,我们相信你!”
“好可爱的小孩啊!”鹦哥和百灵也凑过来,张开手就要抱那小孩,吓得他连连后退。这小孩看上去和朱见济年纪差不多,或者稍微小一些,不过身量纤瘦,显见得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鸳鸯从包袱里拿出两块糕点,逗他道:“饿了吧?姐姐这里有好吃的,叫声姐姐就给你。”那小孩吞着唾沫,身子却向后撤,可毕竟是孩子,经不起糕点的诱~惑,眼巴巴地看着鸳鸯,好像在判断鸳鸯是否值得信任。终于还是没有抵御住糕点的诱~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姐”。
鸳鸯大为高兴,答应一声便把手里的糕点递给他,小孩接过去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见他吃完了,鸳鸯从包袱里又拿了两块给他,看他吃完了,才问道:“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吃了鸳鸯给的糕点,因此对鸳鸯也大生好感,脆生生地说道:“我叫锅盔!”
“锅盔!”李让率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也都强忍住笑,“怎么起这么个怪名字!”
孙炯听了却点点头道:“看来的确是灾民的孩子了,我们那里起名叫包子、馒头的都有。所谓‘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逃难的路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但一口饭说不定就能把一个生命从死神手里拉回来,所以粮食对于他们就是生命,给孩子起名叫锅盔,也是希望孩子能有口饭吃的心愿的体现吧!”
“我的名字是我爹起的,据我娘说是按规矩排下来的!”小锅盔声辩道。
“谁家会有这样的规矩啊!难道像孙炯说的一家人的名字都是食物?”李让忍不住又吐了个槽。
“一边呆着去!”鸳鸯翻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转过来对着小锅盔,又是满脸笑容可掬,变脸水平堪比川剧。鸳鸯好奇地问道:“就你自己住在这里吗?你的家人呢?”
“听我娘说我爹出征了,她是被我的堂兄赶出来的,在乞讨的路上生下了我。我娘大前年得病死了,之后我就独自讨饭,去年冬天我冷得受不了,发现这里的大门有个窟窿,我就钻了进来,之后我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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