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大一会儿,网站的副总编辑打电话向骆千帆核实情况,骆千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骆千帆问编辑:“你们会怎么处理此事和我的稿件。”
那名编辑说:“我们已经跑出我们网站最精干的记者前往虹城了!”
骆千帆略略心安,也许会迎来一个媒体的胜利。
还没完,骆千帆连夜跑到网吧里,把《一个调查记者遇害的真相》和《一位“高利贷患者”的非正常死亡》,到各大论坛、网站贴得满世界都是!
今天是周五,明天后天是周末,这些帖子在网上连番发酵两天,到周一郭云帆妄想删帖的时候,想删都删不死、删不绝了。
做完这一切,骆千帆把李蕊的三本日记本拿出来轻轻翻阅,任她的命运打湿双眼。
临被捕时,李蕊落泪微笑、挥手告别时的情景重又涌进脑海:“再见了,哥,我下辈子我再报答你。”
“李蕊,若你上天有灵,请保佑我、帮助我,把报应降临到郭云帆和高利张的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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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马皇医治无效死亡!
这事上了周日晚上虹城电视台的“虹城夜新闻”。
马皇所属网站也发布了这条消息,瘆人的黑色标题像给网站戴了黑纱。点开来,是一个“沉痛悼念本网调查记者马皇”的专题,最醒目的位置挂上了骆千帆的两篇文章:《一个调查记者遇害的真相》,以及《一位“高利贷患者”的非正常死亡》。两篇稿件茅头直指虹城公安局副局长郭云帆和“高利张”张若水。
与此同时,经过两天的发酵,骆千帆声讨郭、张二人的帖子已像洪水般泛滥了。
深夜,戴安平打不通电话,发了一封邮件给骆千帆:“市纪委已经限制了郭云帆和罗红的人身自由,放心吧。”
看到邮件,骆千帆心花怒放!以水代酒,洒一杯在地上,暗暗祷告:“李蕊,妹妹,咱们的黎明即将到来。”
正这时候响起了急促的砸门声:“咣咣咣……咣咣咣……”
那声音如催命的丧钟如此吓人,骆千帆不由得内心一阵狂跳,愣怔怔不敢前去开门。
“咣咣咣咣……”砸门声继续。
看看时间,已经10点半了。
“谁!”骆千帆怯生生地问。
“骆驼,快……开门,我是……宋炭!快!”
竟然是宋炭,听声音像是跑了几公里,连呼哧带喘。
骆千帆长出一口气,可又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这家宾馆的,前前后后骆千帆在这里憋了好多天,这个地点,他没告诉任何人。
连忙开门,见宋炭累得扶着墙站着、满头大汗。
“快跑!”宋炭拉起骆千帆就跑。
“跑什么,怎么了?”骆千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别问了!快跑!”宋小胡子力气大,拉着骆千帆飞奔。
刚刚顺着楼梯跑到宾馆大堂,隔着玻璃就看宾馆门外四五个人气势汹汹扑过来,个个手里拿着砍刀。
宋小胡子反应快,一个“急刹车”,拉着骆千帆转身奔后门,一拐弯从职工通道出去钻了胡同,可还是被那些人看到了。
“在那!别让他跑了!”
这帮孙子像疯狗一样扑过来,骆千帆和宋小胡子跑得飞快,从光明跑进黑暗,边跑边把胡同里泔水桶、扫把、乱放的自行车一一推倒延阻他们。
可哪里挡得住呢?他们越追越近,手里的砍刀在路灯的反射下闪着零乱的寒光。
骆千帆和宋小胡子七拐八拐,气喘吁吁绕到了繁华的太平路,那些人也越追越近,眼看着无处遁逃!正这时候,旁边呼地蹿出来一辆车,在他们身边一个180度急转弯,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刺破耳膜。
“快上车!”开车人喊了一声。
骆千帆这才看清,竟然是久未谋面的老凯。
骆千帆稍一犹豫,宋小胡子不由分说按住他的头把他推进车里,随后他也钻进来。
老凯一踩油门,汽车“呜”一声冲了出去。那些人也追到了,挥舞砍刀追着车跑,照着车身、车窗“咔咔”乱砍,砍裂了玻璃,砍得车身火星四冒,嘴里还咒骂着:“滚出来!下车……”
好在他们跟得慢,车子跑得快,老凯猛踩油门绝尘而去,一拐弯儿,追杀的凶人被慢慢甩在身后。
车子一路狂奔,在深夜的车流中像受惊的鱼一样疯狂穿梭,惊得一路的车辆连连急刹。
汽车跑出很远才慢慢降了速。骆千帆这才发现,浑身早已汗透。看看前边开车的老凯,又看看坐在身边脸色铁青的宋小胡子,真的想说一声谢谢。
可“谢谢”两个字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口。一来他们三个人之间不需要道谢;二来心里还有很多疑惑。
那些人是郭云帆或者高利张派来的,可是,骆千帆闹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宋小胡子又是怎么找到我的?以及老凯,他为什么会恰到好处开车救了我?
“哎,我问一句,你们为什么……”
“为你妈个头啊!”骆千帆刚一开口,却被宋小胡子疯狂怒吼,他拧着眉,瞪着眼珠子,像要张嘴吃了骆千帆。
“干吗你?”骆千帆不知道宋小胡子为何吃了枪药一般。
宋小胡子怒不可遏,猛地伸出三个手指头卡住了他的咽喉,将骆千帆顶在玻璃上:“你还问我干吗?!我真想弄死你!你做什么不好,干吗要发稿子?干吗要向纪委举报?干吗非要去惹他郭——云——帆?干吗非要去惹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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