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郎懵然一怔,手中凤翅馏金镗顿了片刻,任是他也无法相信,向来威势滔天的凤火游天曾几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仅仅在对方手中走了一合便暗淡不堪。
就在愣神之际,莫子衣乘势猛进,身如一条雄浑伟岸的奔流巨河,在漫漫的雄关中冲泄而下,激起万丈波涛,千重石鸾,拍打之余在每一个心中都像大锤猛击,给人以声嘶力竭,却无言呐喊的挫感。
莫子衣手中印咒交错,时而青色时而阴暗,虽让人有千种想法,但对于顾彦郎仅是一瞬,宛如银瓶炸破,水浆崩裂,似如一块废木屑落入了冶炼的铁浆中,须臾间,便笼罩了全身,突闻台上砰的一声,成千上百双眼神像极了一盏盏灯火,紧盯着上面的两人。
莫子衣身形拔然,双臂遒劲,宛如屹立于万丈雪峰上的古松,任凭风刀霜剑严相逼,都不曾动的一分一毫。反观顾彦郎就差了许多,两人交手不过数合,一路下来竟被莫子衣压在了下风,最后一击,愣是将其长衫胸前炸碎,结实的胸膛上印着一记血红的掌印,表皮上淤血不散,外人看来已是手下留情。
万籁俱静的台下,接连想起了阵阵拍击声,循声望去,人流分赴两侧,从中行来三人,其一白衣猎猎温婉尔雅,步履之间尽显潇洒,正是莫子衣的熟人,杭紫真,姜世天和常成旭漫步而来。
姜世天盈盈笑语“好,两年不见莫兄弟已到了如此境界,果然是福运绵长啊”
杭紫真眼眸紧缩,上下打量了一番暗暗吃惊。两年已过,彼此之间多了几分难言的感动,单从杭紫真另其弟弟杭紫林千里随行,前往暗邪之森护其周全,莫子衣就不能不感佩于心。
莫子衣正要执礼相谢,闻听一声冷哼道“福运绵长?我看是胆大包天,连九云阁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哼,这执法队要来何用?不如早早撤去”来人却是丛佰石
岂料一语既出,犹如石破天惊,九云阁执法队由来已久,乃是天罗宗掌管九云阁的利器,好比是一双耳目,岂能随便撤去?果不其然,九云阁执法队聂保杉率领十人,尽是黑衣遮体汹汹而来,眼中凶厉滚滚,看着台上的莫子衣,就算是倾尽三江五湖水,也洗不去那埋在心底的仇恨。
台下已然禁声,油然望着台上堪比混乱的局面,莫子衣护着江天月,与杭紫真和姜世天等人汇聚一处,聂保杉所率十人与第五阁阁主丛佰石立在对面,作分庭抗礼之状,其余阁主都隐在暗处,静静的看着,一时间显得凝重非常。
聂保杉脸色铁青,望着杭紫真道“莫子衣违抗九云阁规矩,无视执法队众所周知,不容狡辩,难道你们也敢挑衅宗门权威不成?”
杭紫真眉头一皱道“宗门规矩自然无人能违抗,但我希望你能从大局着想,宗门此刻的处境你也知道,急需后辈人才来担当重责,莫要因私害公自断臂膀”这几句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心中暗暗竖指。
阁楼上,两位俏丽的女子大是赞首,一人道“这杭紫真不愧是辜师叔的弟子,见底颇高一心为宗,让他领导第一阁监管执法队也算恰如其分了”
丛佰石冷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执法队当须有功则赏,有过必罚,若是没有一个强硬的章程,那岂不是形同虚设?嘿嘿,以后我们也胡乱作为可否?”
聂保杉冷笑连连道“我自有决断,我可以给杭阁主一个面子,可也要给所有人一个说法,由此,倒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九云阁每一阁都挑选出一名窥窍初期之境的修士,只要能尽数击败他们,就算网开一面又何妨?”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色变,境界的差距对于修士来说可谓是天堑,看似仅差其一,每一个关口却能隔开十万八千里。纵使莫子衣资质超然,得天之巧,受仙人传授教法,也不过是十六七年纪,可满打满算来看,进入天罗宗不过三年而已,怎么可能承受住如此的手段?
就在众生愕然之中,莫子衣阔步踏出,昂扬道“区区九人接下来又何妨!只是既是斗云台上的较量,总得有点彩头,哼,我若胜,他们需拿出二十道六洞玉圭归我所有,若败,任凭处置,如何?”他言语之间把任凭处置几字咬得真切,彷如响鼓重锤敲击。
果然,听闻任凭处置,丛佰石以及其余几位阁主眼神一亮,就连聂保杉都是神采连连,却游荡着阴毒之色。这时,两名老者面色金黄,身形长瘦,巍峨般走来,踱步之际尽显大家丰彩,在莫子衣眼中却如风中的烛火,定睛视之显得甚为不可捉摸。
杭紫真暗暗道“这时掌管斗云台上生死战的两位长老,修为已达神变,要好言说话,莫要妄言得罪”
说话之余,两人已到了眼前,其一漠然道“天罗宗确实有这种规定,无故介入生死斗之人若是能连败九云阁,其罪可赎,不过老夫还是要问上一声,你当真要如此选择”说着,两道浑浊的目光直视莫子衣,仿佛藏匿在深海中的猛兽,令其背脊发冷。
莫子衣定神少许,直言朗声“不错,不过我要他们身上二十道六洞玉圭,两位长老能否做主?”唇齿之间尽露狂傲。
另一长老冷笑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老夫就做主,他们的玉圭都是你的,现在每一阁都挑选出一人,开始比试”
首先出场的乃是出自第九阁的廖志杰,此人一身黑衣,冷峻不凡,单手一抹,顿时出现了一杆紫色长枪,枪身古朴布满灰色的咒印,直指于天,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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