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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圜丘四周绕以红色宫墙,上饰绿色琉璃瓦。年轻的皇帝头戴螭龙金冠,闪着一双猎豹一样的眼睛,在一排排燃烧的红烛间,穿着金丝银线的道袍,手持法器,吟唱着古老的歌曲,翩翩起舞。
设坛、焚香、化符、念咒、上章、诵经,所有一切,他都做得有模有样。最后他焚了一篇青词,盘腿坐下,看着写在青藤纸上的朱字骈文化为青烟,他觉得整个人平静、空灵、透澈。
他享受着这样的时光。每个白天,他都在与那一帮比狐狸还狡猾的臣子们斗志斗勇。长达七年的大礼议事件,他最终赢得了胜利,将杨廷和那个老家伙贬为平民,掌控了朝廷。他不是不明白杨廷和作为两朝首辅的功劳,正是因为他,新政推广才极为顺利,大大节省了朝廷负担,恢复了国力。但是他们这帮老家伙,总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明白什么是君臣之道,不明白谁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宰!现在杨廷和死了,他那个可称本朝第一才子的儿子杨慎听说在云南天天满头簪花带着一群乐妓踏歌闹市,举止乖张,孙子杨仪之也死在了林家堡。虽然有杨家的例子在前,但是现在朝中的那帮蠢货,还是不了解这一点。自己每天斋蘸祈嗣,薛侃却偏偏提出“择亲藩贤者居京师”,“定皇储”。他们以为自己是谁?这个天下又是谁的天下?连青词写得不错的夏言也跟着他们搅和,一个个的都想反了不成?
后宫那些妃子,也没几个安分的。生子难产死掉的陈皇后,是张太后的耳目;现在的张皇后,有小聪明无大智慧;九嫔之首的方德嫔,看似是普通人家,实则身后有着整个南直隶的官员为后盾,还是得静观其变。
至于那些阉人,以司礼监的张号为首,以为前几位皇帝对他们施以重用,就一直想着重振东厂西厂的辉煌。但自己身为天子,初入宫孤立无援时与杨廷和斗了七年都没落下风,现在又怎么会需要借助这帮残废之手行事?
嘉靖皇帝垂下眼帘,平心静气地享受着现在这片安宁。如今天下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又有何惧之有?
轻轻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一位身着灰袍的男子闪出身形,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猫儿,猫儿碧绿色的眼睛仿佛闪着妖异的光。
“看来这宫中的侍卫又要换掉一批了。”皇帝头都不抬,平静地说着,“皇宫是你的第二个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也不过才是第二次入宫而已。你让人四处宣传着冰原狼的事迹,是决定好要对我下手了?”灰袍男子轻轻地抚摸着猫儿的细毛,温柔得像情人的手,烛光中,刀削斧劈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我在秀山丽水的安陆生活了十七年,又来到这漫天风沙的紫禁城十年,竟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江南虽好,哈密、凉州那里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鞑靼最近又蠢蠢欲动,天子守国门,这是我们同为朱姓的命,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可以慢慢撤出南方,只是没有南方的生意,北方又如何能保证?哈密一带的玉品很一般。”
“听说你在于阗也得到了几个玉矿?凡是于阗白玉的通关税赋,一律减免。无论是皇室还是民间的采购,一律行方便之门。”
“你刻意拉拢莫家又是为何?南宫紫跟冰原狼的恩怨由来你最清楚。”
“江南自古富庶之地。那边人天生能闻到金钱的味道,哪里有赚钱的生意哪里就有他们。前几年各地灾荒四起,流民很多,朝廷要赈灾减赋,花费了很多银子。莫家做的是女人生意,可以抽很重的税赋,自然需要多加扶持。可笑的是你那个二当家,真是痴情种子啊,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一个头脑冲动一点功夫没有的女人刺杀了。听说一条命捡回来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让他坐上那个位子的。当初你们用南宫锦的人头换了南宫紫一命,现在南宫紫又对你们行刺杀,我好奇如果这个笨到家女人一旦拥有了我给她的权势后,会对你们冰原狼作出什么样的报复呢?你那个二当家还是会束手等着她取自己的性命?这么一想,还是挺有趣。”嘉靖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当初你用夏天来威胁我,现在又要用白灵来威胁我?”跳动的烛光照出灰风那刀削斧劈般的脸上因杀意眯起的双眼。
“威胁?”嘉靖笑了,“因为你的存在,杨廷和那死老头不知道威胁了我多少次了。建文帝的后代,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不过现在那老头子死了,如果他知道儿子孙子死在你手中,黄泉路上的相见一定非常有意思,哈哈哈哈。”
“你知道我对皇位没心思,自朱棣篡位,建文帝都没想过要回紫禁城,何况我只是他的后人。”
嘉靖笑了一阵,灰风和他怀中的猫儿都眯着眼听着这回荡在圜丘的笑声。过一会儿,嘉靖止住笑容,闭上眼说道:“还记得第一次遇到你,是我十岁时,在一次旅游途中失足掉进了天坑,差点被毒蛇咬死,你出现救了我。后来你带我在森林里捕过毒蛇,捉过蝎子,打过猛虎,猎过大熊;我带你到兴王府偷窥过侍女洗澡,尝过南宫家上百年的陈酒,玩过了安陆大大小小的赌场,还装成小混混和街头的乞丐们打了好几场架。可自从我进宫做了这个皇帝,你的身份又被杨廷和得知,就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你还是走吧,我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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