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行如风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通身舒泰。俯身望望床底下,叫了一声:“妙兰,姐姐,你尚在否?”
床底下无以应。
行如风笑笑:是我的不是了!我在床底下没给妙兰挖“洞房”,她无以藏身,当然趁着天不亮,回她的凌云洞去了。
行如风推开石门,站在隧道中,左右回顾一下,走向隧道深处。隧道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壁上便安置一台灯座,灯座上是巨型蜡烛,胳膊一般粗细,但灯芯很细,烛火不旺,是以即使烛火昼夜不断,也不必天天换。
隧道深处有两个军士轮值,他们通常像木头人似的紧贴石壁伫立,很少来回走动。军士站立之处距离蒋仪阴的石室不远。行如风走过来后,军士便迎上前去。
行如风指指蒋仪阴的石门,问谁在里边。
军士禀告道,右仙姑和蒋小姐在里面。
行如风拿起挂在门边的铁锤,轻轻敲打了几下。门开处,露出右仙姑白玫瑰一张白白胖胖的脸。她朝行如风只做浅浅地一笑,便把他让到了里面。
说来,这白玫瑰也够意思了。她和蒋仪阴是双修的伙伴,曾经过过几番惬意的日子。但好景不长,蒋仪阴为了追求更高的修行境界,挥刀自宫了。从此,她和蒋仪阴成了名义上的“夫妻”,她也真耐得住寂寞,没有偷偷去找别人。也许,她已经徐娘半老,生理的衰退令她看淡了那种事。蒋仪阴遭到三眼怪兽的袭击,腰椎断了,倒卧在床,白玫瑰几乎是整日陪伴他。
行如风不了解白玫瑰因何会对蒋仪阴做出这种牺牲,但就这种表面上的情谊也令他肃然起敬。于是,他回敬她一个微笑,并道一声“辛苦!”
蒋仪阴的石室非常宽大,分里外间,外间为会客厅,里间为卧室兼练功房。外间过去并没有床,只因蒋仪阴受伤严重,需要有人陪伴,是以从别处移来两张床,一张给蒋妡妍,一张给白玫瑰。
床上仰躺着蒋仪阴,蒋妡妍正坐在他的头前喂饭。她见行如风走进来,只朝他轻轻之一瞥,仍接着喂饭。
真是个冰美人!态度与昨晚大相径庭。
行如风心里稍有不快,但并没表现出来,快步来到蒋仪阴床前与他见礼。
蒋仪阴只是腰椎受伤不能坐而已,脑子未受损,思维正常,语言功能健全,两只手也可以活动。他见女儿对行如风态度冷淡,便用手一推饭碗,说:“妡妍,给行校尉看座!”
行如风道:“不必了蒋军师,我坐不住。”然后,他开始询问蒋仪阴的病情。
白玫瑰搬来一把椅子,示意行如风坐下,然后对蒋仪阴说,她想去她那屋休息一会儿,有事再叫她。
白玫瑰走后,蒋仪阴对行如风言道:“行校尉,世事难料啊!我从未想过厄运会有朝一日降临到我的头上,并且还要依靠你才能渡过难关。”
行如风道:“蒋军师,若不是有黑塔酒仙的提示,我真不知该如何帮助您才对。”
蒋仪阴言道:“既然有神仙提示,那就证明我命不该绝呀!”
行如风奉承道:“蒋军师福大命大,本来就应该没事的。”
蒋仪阴笑笑,对蒋妡妍道:“为父业已吃饱,你把碗拿走吧。”
蒋妡妍收拾了碗筷,仍坐在了父亲头前。
蒋仪阴看了她一眼,对行如风道:“听妡妍说,前日傍晚你曾带着她飞上了登仙台?这可不简单,登仙台没几人上去过。”
行如风道:“我听妡妍姑娘说,只有将军以上的人才能上去。”
蒋仪阴又看了一眼妡妍,言道:“其实,我手下的两个将军谁也上不去,这也是西山北山与东山南山武功的差距所在。你行校尉不仅能上去,并且还带上了妡妍,轻功造诣实在不凡,换了我恐怕都没把握……”
“蒋军师太自谦了!我见识过您的凌虚迈步,飘忽如仙,真是非同小可,我自愧不如啊!”行如风赶紧道。
“老神仙、不清道人、还有左军师,都比我强,否则……呵呵,不说了。行校尉,鹰愁涧不比登仙台,那里地势十分险要,三面峭壁,下临深渊,只有那块突出的岩石似乎才能立足。依你目前的功力,飞下去问题可能不大,但要上来却不那么容易了,从突出的岩石朝上看,距离崖顶估摸二三十丈,轻功不好根本上不来,稍一泄气就有可能掉下深渊。”蒋仪阴说到此处,眼里呈现担忧之色。
行如风道:“困难肯定是有的,不过黑塔酒仙既然让我帮着妡妍姑娘去采摘陆英,我想不会有意外发生。”
蒋仪阴言道:“我昨晚让妡妍去请你,主要是针对采药之事。”
行如风道:“昨晚夜已深,我不想打搅您休息。”
蒋仪阴点点头,又道:“行校尉,我主要是想告诉你采药完毕上来的方法。”
“愿闻其详!”行如风赶紧道。
蒋仪阴摸了摸光光的下巴,思索了一阵,才说:“鹰愁涧有三面峭壁,三面峭壁呈凹字状,凹口冲着正西,左边是南峭壁,右边是北峭壁,南北峭壁相隔十五六丈远。那块突出的岩石生在东峭壁的半山腰处,可以以它为基点,采取迂回上升的办法,斜着向上飞,先飞到南峭壁,脚尖一点,再斜飞北峭壁,如果掌控得当,可以落在一个大约一丈来长的岩石缝上。
“那条石缝在下面无法看到,只有到了跟前才会显眼,是以要把握好机会。石缝略微朝外突出半尺的样子,勉强可以立足,只要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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