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屠岸贾只好在绛州城里大量布网,半公开地监视几位上卿的府邸,他害怕这些实力派们有什么不臣的野心,准备乘此良机搞出什么事来,而且他还想如果赵氏的子弟门客偶尔出门的话也可以就机逮上几个。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有打响,就得到消息,赵穿回来了,而且直接就闯入了定阳宫。
赵穿是谁?他是赵氏家族目前除了赵盾之外地位最高的人,而且他还是一位将军,更可怕的是他骁勇善战,武勇之名冠于晋国,比起亓弥明来说更加勇猛,而最最可怕的是他还是一位统兵的将军。
在此时的诸国,一般是没有专职的将军的,所有的大臣都可以说文武双全,他们入朝就是大臣,出战就是将军,象赵盾身为相国就曾经带兵出战过。依照惯例,在入朝为臣的时候,官员身边只会有根据身份地位而随身的护卫,人数十分有限,赵盾身为相国,一般出门时才带上三辆车驾,不过四五十人罢了,而且在入宫或是进入他人的府邸时,大部分的护卫只能在门外等候在;可是如果出外统兵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统兵大将身边会有大量的亲兵随从,用以保护这些将军的人身安全,按惯例,亲兵的数量是他所统兵力的一成,象赵穿他如今统兵六百余乘,兵丁人数过万,他随身带的亲兵可以有一两千人。
此时屠岸贾有些恐惧了,他怎么也没有预计到赵穿会回来的这么快,他强行镇定住心神,详细询问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原来赵穿此次回来只待了不足三百人,战车二十乘,屠岸贾暂时放下心来,三百人还不足为惧,自己屠氏家族加上数百门客,也可以纠集上千人,虽然肯定比不上赵穿那些经过训练的兵丁精锐,不过以众凌寡,再加上可以使用灵公的名义,应该可以收拾下赵穿和他的亲兵随从。
想好了的屠岸贾连忙赶回定阳宫,他不能让赵穿对灵公做出什么不臣的举动,他的权势全部来自灵公的宠信,还没有形成自己的根基,所以他离不开灵公。
这时在定阳宫里,赵穿继续蛊惑着灵公:“早春园的春天那是繁花似锦、落英缤纷,可是眼下时值深秋,那早春园可就是枯枝败叶,没什么景色可看了,主公您既然要驾临早春园,那可要带上最好的宰夫(厨师),就算不如齐国的易牙,也要做出比一般那些要好的佳肴下酒,还要有最好的舞姬歌舞伴随,不然可就没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灵公大喜道:“爱卿知我,那就让爱卿前去为寡人准备这一切吧!”
赵穿一副为难的样子:“主公,臣离开绛州都有半年了,这次回来带得还都是一些不解风雅的戴甲之士,可让微臣怎么能够完成您的吩咐呢?”
“在微臣来说,完成主公的命令,那是我应该做的,本不应畏难推诿,”赵穿诚恳地说道,“可是耽误影响了主公的雅兴,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灵公略想了一下,也觉得让赵穿去办这些事有些不妥,于是说道:“爱卿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该让谁来为寡人置办此事呢?”
赵穿低头诡异地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有道是‘一客不烦二主’,这事就让屠大夫来办吧!”
灵公大笑道:“对,对,寡人怎么把他忘了!哈…哈…哈…”
君臣二人正在笑着,屠岸贾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
屠岸贾还没有走进大殿就听到了灵公的笑声,他急促的脚步立即就慢了下来。看来情况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屠岸贾心里对自己说,他步伐稳健地进入殿里,一派好整以暇的风度。进殿之后,屠岸贾第一眼就看到了君臣相处正欢的灵公和赵穿,他心里有些犯嘀咕:“这赵穿是赵氏家族的武力统领,乃赵盾一力扶持起来的心腹,在如今这个敏感的时候,怎么会和灵公如此得相处和睦?”
见屠岸贾进来,灵公大喜道:“屠爱卿,你来得只好,寡人正有事要找你呢?”
屠岸贾虽然头脑里还在不停地考虑着赵穿的事,可脸上神色是丝毫不显,他恭谨地依礼向灵公施礼道:“主公有什么吩咐,贾一定为您办好?”
这就是屠岸贾的精明之处了,灵公幼年继位,现在朝中可以说得上话的大臣都是襄公留下的老臣,除了有限的几个恭谨守礼的人之外,其他的都有一些对他不太恭敬,即使是严正刚介的赵盾,有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对灵公说出一些超出礼仪的话语,而这些都是灵公所不能接受的,他之所以无法与那些老臣亲近,主要就是因为老臣们所表现出的这种若有若无的轻视,以及因此引发出来的逆反心理。当然了,灵公从未曾想过,自己的行为举止才是让那些有功于国家社稷的老臣们产生轻视的原因。可是屠岸贾不同,他在灵公面前始终都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就算是在灵公对他十分宠爱,毫不拘礼的时候,他在亲密的表现中依然不忘透出那几分恭敬的态度。屠岸贾是灵公的伴读,他随灵公一起成长,相处了十几年,对灵公的了解无人能比,他太清楚灵公的本性了。而他一直以来对灵公心思的揣测也同样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他的年龄不过比灵公略大,如今也才弱冠,二十来岁,却已经官居大夫,这与他把握住了灵公的喜好和内心的需求,一直表现出对灵公的尊重是分不开的。
灵公笑着说:“寡人想到早春园去散散心,你去给寡人做一些准备。”
灵公详细地叙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要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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