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岸贾在国君和群臣面前信口雌黄:“我奉国君的命令,调查绛州城里四处流传的谣言,这些谣言所指的大都是赵婴齐大夫,有传闻赵婴齐在邲之战里谋害兄长赵括的,有诬陷赵婴齐与赵朔夫人有私情的,还有谣传赵婴齐要谋夺赵氏家主爵位的。这些谣言在最近几个月里迅速传播,流毒四方。”
屠岸贾环顾了众位大臣一眼,慨然道:“赵婴齐的为人,在座的大人们都是知道的,在赵氏几个嫡系子弟里面,应该说是名声最好的一个,我是不能相信那些谣言的。”
众臣都在低声交流着各自的意见,绛州城里谣言四起,他们都是知道的,也都关注过谣言的流传,只不过都没有在朝堂上当众说出来过,现在屠岸贾把这些见不得人的流言蜚语当众揭开,也出乎众人的意外。
屠岸贾没有对待他人的插言,直接说道:“我先调查了赵婴齐在邲之战中的功过,他在此战中,有功无过,此言不是我的一家之言,还要请当时主帅荀林父上卿来说一下吧!”
说着屠岸贾向荀林父做出请的手势,荀林父看看众臣,有些迟疑,可是景公已经出言道:“荀卿就说说吧!”
荀林父无奈地出列道:“赵婴齐在邲之战时,任职中军辎重营主管,保护了中军渡河的渡船,接应中军及下军渡河,有功无过。”
干巴巴几句话一说完,荀林父就缩回了群臣队列里面,他也看出了屠岸贾的意图,不过因为邲之战中,赵旃和赵括的表现,让他对赵氏兄弟也没有什么好感,而且现在他知道自己在国君心里的印象不好,所以就明哲保身,不再作出头之鸟了。
屠岸贾接着说道:“我其次关注了赵婴齐与庄姬夫人的关系。赵氏居住的府邸与我们大家的有所不同,他们没有聚族而居,几位主要的成员都各自分居,我查询了赵婴齐的行踪,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可以的形迹,此事也可以由城卫军作证。”
说着屠岸贾向魏颗示意,让魏颗出来说话。魏颗是魏绛的从弟,魏寿余的弟弟,当初赵穿死后,魏寿余就辞去军职,回魏氏封地梁城打理家族内部的事务,他在军中的职位就由弟弟魏颗接替了,现在魏颗乃是绛州城城卫军的统领。屠岸贾当时为了避嫌,也为了让他人信服,所以在调查赵婴齐的行踪时,以国君的命令调遣城卫军襄助,让城卫军派人来追查赵婴齐日常的动向。
魏颗站出来沉着地说道:“楼婴公子平日深居简出,行踪之间没有可疑之处,我城卫军跟踪楼婴公子与庄姬夫人的行踪超过三月,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不正常的关系。”
众人都默然不语,这次朝会风云变幻,大出众人意料,好多大臣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几个人也因为各自的原因没有说话,大家都彻底掉进了屠岸贾的圈套里,所有的思路都跟着屠岸贾在转,一时间都没有什么主意了。
看着在场各位大臣变幻的脸色,屠岸贾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了,他陡然拔高声音道:“各位都是晋国的栋梁,你们都应该知道,现在楼婴公子已经被赵氏放逐,罪名就是流言所说的,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些流言乃是无稽之谈,可是赵氏又为什么因此而放逐楼婴呢?”
环顾众大臣,屠岸贾迈步走到大殿正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奉国君之命调查谣言来源,发现这一段时间来在绛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都出自赵括之手。”
众臣哗然,今天的朝会果然是惊心动魄,让人吃惊的消息接连不断,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所适从了,屠岸贾不管众人的反应,接着说道:“赵括为什么要诬蔑构陷自己的弟弟呢?”
“原因很简单,”屠岸贾也没有指望有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直接就揭开了谜底,“因为楼婴不赞同赵氏的逆谋,所以赵氏的几个有不臣之心的人容不下他,又害怕他会揭发自己的逆谋,所以就故意败坏楼婴的名声,最终把他放逐出国。”
这次朝会跌宕起伏,可最惊人的消息还是现在屠岸贾所说的,景公也保持不住自己的仪表,自坐席跳上了起来,一步就蹿到屠岸贾面前,抓住屠岸贾的衣襟问道:“你所言有什么实据?”
“没有,”屠岸贾面不改色,镇定地回答道,“如此的逆谋,怎么会有实据让人抓到?”
“没有证据?”景公缓过劲儿来,他有些愠怒道,“没有证据你就敢随便说?你知不知道随意诬陷一位上卿有逆反之谋的后果是什么?”
“当年骊姬作乱,事前也有多位大臣向献公禀报,也因为没有实据,所以献公没有采信,可是后来的结局如何?”屠岸贾毫无慌张的样子,依然沉稳地应答道,“如此的逆谋,历来都没有证据,只有祸患之后才能为众人所知。”
屠岸贾为司寇,执掌法纪,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他职责之内的,所以韩厥等明白他用意的大臣也不好说什么,可是韩厥还是出头为赵氏辩解:“没有证据就指责一位上卿有逆谋,屠司寇是不是太儿戏了?”
屠岸贾回头看了韩厥一下,说道:“固然如此,但是赵氏的罪责已经记载于史册,却不是屠某在构陷他们。”
这时候景公的脸色在急剧的变化,屠岸贾的话打动了他的心,他开始考虑对付赵氏的策略。屠岸贾一直在窥视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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