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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火光彻底的包围了这片广场,冰冷的武器并没有因为燃烧的火光而变得略显温和。此时地上已经倒下了两排不同的人——其中有反抗的骑士,也有腓烈带队的士兵。异端宣判教徒们手持着夸张的镰刀和链锁包围在了四周,在他们背后,则是正规的教廷士兵留下的包围圈——而此时,无数的重型石弩从这些人的缝隙间探了出来。
腓烈正拄着自己的剑勉强支起身子,背后冰冷刺骨的伤痛和脱力感让她好半天都无法恢复行动。看见前面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奇诺,她抿了一下嘴唇;然而当她看见面前一排接着一排倒下的士兵时候,她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之中。只是事实没给她太多搞明白的空间,紧接着又是一排飞箭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弩箭呼啸而至!
腓烈前面的士兵捂着胸口的弩箭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一些更倒霉的直接被弩箭击拉裂了盔甲,然后被巨大的力量直接拽倒在一旁。腓烈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脸,擦着耳朵飞过的弩箭转瞬间便击倒了她背后的一名士兵。腓烈茫然的摸了一下冰冷脸颊上淌下的鲜血,终于回过了神来。
她咬紧了牙齿,怒火几乎要从嗓子中喷涌而出。因为普兰淀的效果还未褪尽,所以她的嗓音依旧显得沙哑并且粗糙。
“为什么要对我的人下手!你们这群混账!”
没有人回答,或许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回答,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声音在周围的杂音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在她周围的人们正惊恐的向后退却,那些长短不一的武器无力的在空中挥舞。所有人都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教廷真正的护卫部队会拿他们所有人开刀——尤其是还有异端宣判者同行的情况下。
无数的石弩再一次绽放了银色的寒光,有些像是璀璨的烟火,有些像是秋天的流萤。这漂亮的由金属和白木制造出来小拇指粗细的细杆在空中划出简短的直线,接着一纵即逝。然而另一边呢?却又是一片被击中的人们哀号的倒在地上。当腓烈勉强撑起身子,用长剑对着面前这些异端宣判所的恶魔时,周围已经空出了很大一片空间……至少除了腓烈外,已经没有人还能站起来了。
一个异端宣判所的人走出了队列。黑色的布袍,羊骨骷髅的头饰,高大的身材。由于布袍拖到了地上,所以乍一看去,这个人就像是在空中飘浮的鬼魅一样悄无声息,而其本身携带的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更令见者寒毛直立。
这个鬼影飘到了奇诺的旁边后驻足。一双苍白的,几乎没有肌肉的手从布袍中伸了出来。然后,似乎是蓄意为之的,极缓的捡起了奇诺掉落在一旁的残剑。剑上的金属慢慢的划过地面,发出了沙沙的响声,碎裂的剑刃沾上了奇诺的血,暗红在扭曲的金属边缘流动。这柄残剑被两个手指夹在了空中,然后翻转了个,最后握在了那个人的手中。
“腓烈……”鬼影握着残剑的手似乎在颤抖,同时低沉的、沙哑的、喃昵般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直接另双方前排的士兵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吐沫。
“你杀害了白银龙骑士?……杀害卫国者是怎样的罪恶啊。叛徒,叛徒,叛徒!”
那苍白的手指扭曲的抬起,然后指向了腓烈。
“你这个叛徒!”
谁?我?
腓烈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痛苦和失血的苍白也被这个表情挤到了一旁,然而没过两秒钟,茫然的表情就被更多复杂的神情所代替。因为她似乎明白了这句‘叛徒’的含义。
我是叛徒?
我叛变了谁?
又或者是,谁叛变了我?
……是那个男人,毫无疑问。
另她和奇诺拼了个你死我活,就是为了现在这步么?!
这次争斗,无论是奇诺还是她获胜,到了最后,都是为了来个一网打尽么?!
忠诚于教廷的命令,没有换来任何的荣誉,却换到如今这个下场么?
多么肮脏的手段!
多么卑劣的伎俩!
腓烈看着面前十米开外的异端宣判者,她双手的关节握的咯咯作响,牙齿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现在看来,异端宣判所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后手,这个力量作为走狗的角色,清清楚楚的响应了他的号召。在今天,在此时,在此地所导引的这场闹剧,可以说是那个男人最直接的意思!她的龙骑士卫队和奇诺的带领的反叛者已经内耗了不少,两名龙骑士呢?……就她本身,站直身子都要消耗不少力气,更不用说那边生死未卜的奇诺了。
所有龙骑士的防御力量说不定会在今晚遭受重创,驻防在教廷四周的防御卫队是遵从教皇指令行事的,如今已经和异端宣判所的人站在了一起,只能说明这股力量已经被握在了那个男人手中。现在除了镇守在北部防线的‘老猎人’马克.汉克将军和在圣光壁垒囤积的教廷部队外,整个教廷的腹地……极有可能会被这个男人在一晚上控制住。
还有能够秉持正义,来纠正这种危及国家政权行为的人么?如果有,那也注定像现在这样,在种种的阴谋之中,最后被异端宣判所以清除叛徒的名义彻底给掐灭在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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