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金州吏僚群体内,不过就是那么两个派系,除了王庆逸之外,真正能够得到自己看重的,也就是一个常炳昌了,故而,那个王永江为了能够后起直上,只有改投到常炳昌的门下——他现在显然也是这么做的。
一个既有野心又有心计,同时呢,还颇有才干的一个人,赵千栋喜欢,喜欢的很。
“先生,依你之见,涛淮与那王岷源的见解如何?是否可行?”心下有了定意,嘴上却不直接说出来,赵千栋扭过头,对站在身边若有所思的王庆逸问道。
“大人,便如庆逸先前所言,”王庆逸拱手说道,“王岷源其人却有大才,警政之事经由他口提出,自然交付他督领最为合适,至于说钱银拨付一事,亦如涛淮所言,由厅府府库统一划拨最为稳妥。故而,涛淮适才所言,下官一力赞成。”
常炳昌在一边听着,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丰富来形容,他知道,只要今天这事赵千栋开了口,那么从今而后,自己也不用势单力孤的应付王、田两个人的联合了,最为重要的是,有了王永江的存在,自己手头上也算是有了兵权了。全金州三百余个镇堡,每个镇堡设警员四百,那么核算下来,整个金州处于王永江直接控制之下的警员兵力,便是十二万之众了,虽然说这一股兵力全都分散在金州各地,即便是要临时集中,也最多只能集中其十之四五,但那毕竟也是五六万的兵力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清关外的全部兵力集中在一起,也到不了这个数。
常炳昌想的是挺美,可他终归还是不懂得用兵,因此,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也就被他在无形之间忽视了——一支军队,并不是说有了兵员,有了武器装备就能上战场打仗的,至少来说,它还得有一大批出色的统兵将领才行。赵千栋为什么敢毫无怀疑的起用王永江这么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人?为什么敢将金州十几万“平时为警、战时成兵”的警察交给他?与此同时呢,素来老谋深算的王庆逸,竟然也没有在这件事上提出任何异议?不为别的,就因为王永江虽有才能,也懂得治警,可他终究是个秀才出身的文人,在带兵打仗这件事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见地。说句毫不客气的话,即便是十几万人都放在他的面前,他也不见得知道怎么指挥这些人去打仗。
“既然先生对此亦是没有什么异议,”微笑着看了常炳昌一眼,赵千栋说道,“那我今日便做了定论,警政之事即日便全面铺开,一应大小事务,尽皆交由王岷源去统配,从现刻起,他便是我金州警务总署第一任经办。涛淮啊,既然你与岷源关系不错,那么自今而后,希望你们二人能通力合作,将此一要务办理停当,方不负本官之重托。”
“大人尽管放心,”常炳昌喜滋滋的说道,“此时若有丝毫差池,你尽管拿我是问便可。”
“好啦,你去将那王岷源招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当面询问他。”摆摆手,赵千栋笑道。
“是,卑职这便去。”常炳昌拱手一礼,屁颠屁颠的跑出门去。
王永江作为一个下层的幕僚,他的住地自然不可能在府衙之内。此人出身金州富户之家,故而在金州府城之内便有数处宅子,自从被金州府衙招为官吏之后,他便一直住在距离府衙不远的前庭街上,常炳昌要找他,就得命人去那处宅子里寻人。
“先生,你我相处算来亦有数月了,”等到常炳昌离开之后,赵千栋揉揉头颅两侧的太阳穴,笑道,“而涛淮至得营下,也是差不多的时日,若依你之见,他这个人品行如何?”
王庆逸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赵千栋会想他问这样的问题。
“回大人,”愣神片刻,他面色一正,说道,“若以下官之所见,涛淮之为人虽则好贪小利且好大喜功,但与大事之上,其仍旧可算作是正人君子。再有,其虽则守财,目光短浅,但于经营府库一道,却是难得之大才,非是下官妄自菲薄,若将府库交由我来打点,空万无今日之丰盈局面。最为紧要之一点,涛淮绝无嫉贤妒能之性情,就拿这王岷源来说,其人不但精于警政,尚且通能梳掌钱银诸事,涛淮与其接近,便是源于这一点。在而今吏治之下,其这不嫉贤不妒能的秉性,诚可谓是难得之至。”
“呵呵,难得,难得,”赵千栋对他这番话是深以为然,故而听完之后,他连连点头,笑道,“若以我之见,先生之秉性亦是难得之至。若以往日之事观之,先生与涛淮似有势不两立之势,现而今,先生却能公正品评于他,由此可见,先生亦是光明磊落之人,世上之人能行之若此者,可谓实不多见。”
“大人过誉了,下官汗颜,”面对上司的夸赞,王庆逸倒显得相当冷静,他淡然一笑,说道,“要知下官与涛淮虽有些许矛盾,但此亦属公事,我等二人所属职司不同,涛淮掌财事,每日殚精竭虑所思者,无非府库充盈,而下官持政务,平素所想,尽皆耗财之事,故此,我与他所掌职司,原本便存有诸多矛盾,有此,我与他平素稍有争吵亦是正常之事。”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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